只爱过一个正当年纪的人
“我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人。”――沈从文
这个人就是张兆和。
1969年初冬了,沈从文作为反动文人要下放改造的前夕,此时的张兆和已经被下放到湖北咸宁挑粪种田。张允和去看沈从文。一个人生活的沈从文屋里一片狼藉,乱糟糟的东西,简直无处下脚。闲聊了几句后,张允和要走了。沈从文突然说:“莫走,二姐,你看!”他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头皱脑的信,又像哭又像笑的对张允和说:“这是三姐(张兆和)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张允和说:“我能看看吗?”沈从文把信放下来,又像给我又像不给我,把信放在胸前温了一下,并没有给她。张允和正觉得有些好笑。沈从文忽然说:“三姐的第一封信――第一封。”接着吸溜吸溜地哭起来,快七十岁的老头像一个小孩子哭得又伤心又快乐。
直到1979年,沈从文的地位才开始得到改善,他被分配到研究所里,并有了自己的楼房,以及私人汽车。
他的妻子张兆和在沈从文逝世之后,开始整理沈从文的文稿。她对人这样给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婚姻下了个结语,“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过去不知道的,如今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如今明白了。他不是完人,却是个稀有的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