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明哲弯腰蹲下来,用右手挽住王理的腰,轻轻一踮,王理就爬上了他的背……在长沙市的保险职业学院,这校园内的动人一幕已悄悄画上了句号:两个好兄弟毕业了。王理回到临湘准备开个小店,毕明哲则要攻读长沙理工大学的专升本。面对不同的人生轨迹,毕明哲显得有些黯然神伤:“背上没有了他的重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故事要从9年前说起。一天放学,刚进入临湘市实验中学读初一的王理,因患有先天性肌无力无法行走,只能留在教室等待家人。准备锁门的班长毕明哲当时只有12岁,他用小手拍拍自己的肩膀:“来,我背你回家。”从此他背着王理上学,风风雨雨就是9年。从初中到大学毕业,他们的友谊浓得化不开。毕明哲因此入围第四届全国道德模范候选人。昨日,其感人事迹在《人民日报》等中央媒体公示。
毕业别离,兄弟情谊难割舍
“我们在彼此身上学到了很多”
6月20日,毕业了。毕明哲在寝室一边帮王理收拾东西,一边鼓励他:“我们都要朝着理想前进。”9年的相守让他们变得像亲人一样,此刻的别离不禁让人伤感。
今年21岁的毕明哲身高1.81米,体重100公斤;22岁的王理则有1.73米高,体重65公斤。因为长期背着王理,毕明哲的脚上结了厚茧,双腿也结实得有些不成比例。9年的青春时光,3000多个日日夜夜,毕明哲背着王理走的路有1万多公里。
“看上去我是王理的依靠,其实我从他身上学到了更多。”毕明哲告诉记者,自己怕累,喜欢偷懒,优柔寡断,而王理做事情果断,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他的自强总会激励我前进。”
在毕明哲的心里,他和王理相互影响,越来越积极、乐观、坚强。尽管以后兄弟两人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但是兄弟情谊是无法改变的。
放弃本科,陪兄弟一起读大专
“我练就了炉火纯青的推轮椅技艺”
“脑壳,脑壳。”毕明哲一边轻声提醒,一边熟练地从车上取下轮椅,然后把王理的腿分在身侧,腰一顶,提醒王理注意头别碰了车门,再把王理放进已经展开的轮椅——毕明哲的这套动作干净利落,这也是兄弟俩9年来几千次重复形成的默契。大学之前,毕明哲和背上的王理总是特别引人注目。进大学后,虽然有了轮椅,但要爬过一个个台阶,不仅耗费体力,更要集中注意力,才能保证王理不受伤。毕明哲笑着说如今自己推轮椅的手法已经“炉火纯青”。
两人一起读大学,是毕明哲作出的一个重大抉择。2010年高考,毕明哲考上了新疆的一所本科学校,而为了照顾残疾的王理,他选择跟王理一起留在长沙读专科。
虽在同一所学校,但两人并非同一个专业。每天,毕明哲总会先送王理去上课,再匆忙跑到自己的上课地点。遇到中间换课程要去不同的教室,毕明哲就又背起王理爬楼。“有时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回教室时已经迟到了,这让我感到非常惭愧。”毕明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