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学界
我就一走路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打的
潇湘晨报:我知道你在此之前出版的多是断代史以及偏文艺类的体裁,不很连贯,这次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部系统著作?
易中天:65岁以前,生活阅历和知识积累不够;75岁以后,身体又不行。所以这个节点是最合适的,阅历丰富,又年富力强。我虽然年龄已经66岁,但是心脏只有46岁,心灵20多岁。
潇湘晨报:在学术界与大众之间,你觉得应不应该有更多像你这样的学者,用深入浅出的笔调,向民众普及学术常识,提升民众的人文素养?
易中天:这个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因为我觉得实际上这种写法与这种道路,是每个人的选择,这倒真没有权利对他们的
选择说三道四。
潇湘晨报:他们是否有这个责任去传播?易中天:我不认为他们有责任,我也没责任,谁都没责任。比方说一个大学教授,他带着学生上课,完成工作量就OK了。一个考古队员,他把东西挖出来也就OK了,没什么额外责任。我的这个做法纯粹是个人兴趣,我的个人兴趣和出版人的兴趣碰巧一致了,所以就是这样。
潇湘晨报:你说你不在乎学术界的评价,那么学术界的什么东西值得你去在乎?
易中天:对,学术界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在乎。我从来不申请国家级课题,我申请社会科学研究奖,就是在我当副教授的时候申请了一次,我拿了一个大奖后,当
上教授了,就再也不申请了。这是我的生活价值取向,我为什么要在乎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打的去吧。我走路的时候在乎别人打的吗?不在乎。也不在乎人家坐豪车,我就一走路的嘛。
潇湘晨报:写完《易中天中华史》,就是8年之后了,那时你74岁,从65岁写到74岁,这一过程挺漫长的,那时你的心境和写作风格,会不会发生变化?
易中天:不经历过怎么知道?要到74岁才知道。不过到那时候身体恐怕会是个问题,可能要注意身体。我知道我的寿限:96岁。到时候坐车一定要系上安全带,冬天的时候一定不坐飞机往北方飞,可能会有这样的保障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