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孩子上初中了,将来上高中、考大学要花大钱。
黄庆玖出生在农村。从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零陵区石山脚乡任职。1999年,28岁的他当上了乡镇分管农业的副乡长。2年后,任人大副主席。在这个职位上,他干了两届。
对于以往的仕途经历,黄不愿过多提及。“六局三办一公司,只要跟农业沾点边的,我都要负责接洽,很辛苦。”他说,最多的一次,他一连接待了5个不同的上级单位,忙得没时间吃饭。
在他的老同事眼中,他是个“舍得吃苦,舍得用力”的人。除此之外,也有缺点,比如没有魄力,不善人际关系等等。
“能吃苦”并没给黄庆玖带来多少收益。他说,直到离开乡镇,他的工资(包括福利津贴)每月才2300元——这个数目,是市区一名普通餐馆年轻服务员工资的2倍左右,前提是餐馆包食宿。
黄庆玖说,在乡镇任职的20年时间里,他最初一个人挤在一间狭小的单位房里,每天数着日子过,很焦虑。后来遇到现在的妻子,住房条件有了一些改变,却也增加了很多开销。为了补贴家用,妻子后来去了一家纸板厂,工作环境恶劣,每月工资却只有700多元。
黄庆玖说,他的头发就是那些年掉光的。
2006年,他找亲戚借了些钱,在郊区买了套100平米的房子,总房款10多万,他选择5年按揭,每月还贷将近2000元。
这个数字曾让他喘不过气来。“当时想的是,趁孩子还小,不太需要钱,能过去就过去。生活嘛,总要逼一逼自己的。”
妻子随后去了市区一家酒店当服务员,每天晚上10点多才能回家,黄庆玖下班后要给孩子做饭,家务活也基本由他“承包”。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满足——用黄自己的话说,一家三口的生活,有了一丝光亮,毕竟,妻子的工资涨到了1000元。
如今,黄庆玖的儿子已经上初一了。黄庆玖说,这是个让父亲焦虑的时候,“现在学费不要钱,等过了这3年,毕业择校、上高中、考大学,哪个不是要死命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