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建军
“不要抓壮丁抓来的兵,要铁血男儿”
岳麓山下,湖南大学往西南行约一公里,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
1937年,清华大学南迁,在此依山势建了校舍。不久,战火迫近长沙,清华师生又远走重庆。
1938年的春夏之交,寂静许久的山谷重新热闹起来。孙立人将缉私总队队部建在了母校废弃的校舍中。
税警总团重建的消息传出,原本散落各地的老官兵纷纷归来,“连长胡让梨”、“号长苏由醒”……很多年后,周宗达在史料中寻找这些人名时惊讶地发现,许多人竟然是从河南等遥远之地匆匆赶来的。孙、齐等人的号召力,由此可见一斑。
周宗达还寻找到了一个细节:
那是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几人给即将调任衡阳警备司令的赵君迈送行。闲谈中,在场的工兵队队长王之提了个建议,“今后我们不要抓壮丁抓来的兵,他们不懂得为什么要当兵。要招学生兵,要招铁血男儿!”
王之是长沙人,毕业于清华大学,后入西点军校习工兵,是当时国军中少有的工兵专家。彼时的长沙,大、中学校已停课,又聚集了大量外地来的逃难学生。招募学兵的公告贴出后,相邀来报效祖国者络绎不绝,清华大学的废弃校舍住不下了,就分散驻扎在附近农舍、祠堂、庙宇。
1940年,招收的高中学生可直接入军官教导团,经八个月训练,给予准尉待遇,在连排当见习军官,成绩好的就按正式军官晋升。
缉私总队背靠财政部,经费宽裕,武器、装备、粮饷好于一般国民党正规部队。这对时常填不饱肚子的穷苦人家子弟,颇有吸引力。
不到半年时间,缉私总队就有了3000多人,辖三个大队(团级),以及辎重、通讯、工兵等直属队。
全队官兵以湖南人为主。普通士兵的名字已难以统计,从中上层军官的籍贯分布来看,也能发现这是一支以湘人为主的部队:
参谋长齐学启,宁乡人。
二大队队长唐守治,零陵人。
三大队队副李鸿,湘阴人,代行大队长职。工兵队队长王之,长沙人。
刘放吾、张其札、赵狄、张琦、彭克立、潘德辉等一批营级骨干,也皆为湖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