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不多,他喊我去,我怕他说我不够义气,所以就去了。”株洲市石峰区17岁少年谢果低头小声地说。1月21日,谢果因涉嫌伙同入室盗窃被株洲市石峰公安分局井龙派出所的民警带回调查。1月29日下午,被监视居住的谢果在自己的家中,向记者说道。
因为5岁时的一起车祸,谢果膀胱严重受伤,只能靠一根插入体内的管子排尿,父亲靠四处弹棉花赚钱养家。本报记者谢敏株洲报道
偷来的钱给自己和父亲各买了件衣服
2012年10月的一天晚上,接到朋友小兵(化名)的电话后,谢果按约定到了株洲市二医院附近某小区。“我到了后才知道是去偷东西,他要我望风,我没干过这事,特别怕,但是又怕他说我不够朋友,就答应了。”谢果回忆,当时站在屋外的他双脚都在发抖。
谢果与小兵是去年8月份在朋友肖杰(化名)的生日宴上结识的,谢果与肖杰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我只有三四个玩得好的,都是小学同学。”谢果说,自己因家庭和自身身体的原因,初中就辍学了,也没有结交新的朋友,一到放假,谢果都会去找肖杰玩。小兵也辍学在家,平时与谢果等几个朋友玩得多。“泡网吧、压马路、闲扯、偶尔唱K吃宵夜”,一般都是几个朋友买单。
第一次“合作”后,谢果分得几百块钱。尝到甜头后,两人又接连入室盗窃多次。
两人一起做案十余次,谢果分得近四千块钱。有了这些钱,谢果享受了与朋友出去玩时买单的快感。他还给父亲谢正明500元租房子,给自己和父亲各买了一件衣服。去年10月份后,谢果没有再去偷。
2013年1月21日,正在朋友家玩的谢果被石峰警方带回调查。
自己租了房子,希望能独立
因为身体情况特殊,谢果干不了重活。去年夏天,他开始在石峰区一家砂石厂工作,每个月工资两千多,刚好够他自己治病和一些零碎的开销。
2012年8月13日,记者第一次在石峰区株塑路谢正明家中见到谢果,因为没有身份证,谢正明为儿子向记者求助。
一张竹席架在几条板凳上,这就是两父子的床。除了手机,家里的电器只有一台电扇和一个电磁炉。
两个月前,两父子搬回了株塑路。“一年至少要搬六七次家。”谢果回忆,没有人找谢正明弹棉花,就意味着要搬家了。
一个多月前,谢果租间房子一个人住,租金每月100元。“我觉得我要慢慢地独立。”
1月29日,谢果带记者来到他自己的“家”中。一张床、单薄的被褥、一根热得快、一个手机充电器。在房间的水泥墙上,床头,一个很别致的相框挂着,里面是谢果的照片。“那是我小学的班长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谢果腼腆地笑了。
出门时,谢果并没有锁门。“没必要锁,里面都没有什么东西。”
如今对未来更加迷茫
“从小时候起,我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怕别人嘲笑我。”谢果说话的声音很小,低着头,眼睛不敢与人对视。“有什么事情,跟朋友说的比跟爸爸说的要多。”谢果说,只有和这几个朋友在一起时,他才觉得自己是被信任的,是被认同的。
有邻居议论说:“谢果老是打架,现在又偷东西。”对此,谢果从来不会去争辩。“我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去跟别人打架。”
“我平时很少管他,管不了了,我现在年纪也大了,事也快做不动了,赚不了什么钱,现在出了这个事,我该怎么办?”谢正明带着哭腔说。这些天,每天他都要给记者打十几个电话,不停地重复着,“谢果的事怎么办?”
石峰公安分局井龙派出所的办案民警介绍,谢果与小兵作案多次,涉案金额已达数万元。在被抓后,两人的认错态度良好,考虑到谢果的身体状况,办案民警对谢果采取了监视居住的措施,“不准离开株洲,电话要24小时能拨通。”“下一步案件将移交到检察机关,至于具体会怎样,要看检察机关和法院怎么处理。”办案民警介绍。
采访结束时,谢果说,他本想好好赚钱存钱,等存到十几万的时候,就能治好自己的病,但如今这些都成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