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村的年轻人难得聚拢。趁着回乡的机会,他们一起吃饭、打牌,聊外面的世界,遇上某人生日的时候,他们会赠对方一些小礼品,人群里面包括钟亦。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但此番描述不能搁在钟亦与朱陈身上。“即使他们小的时候,一起耍的机会也不多。”钟父说。
各为生计奔走,钟亦与朱陈的人生本无更多交集。
2011年春节,邻居来说媒了。据说,是朱陈的父母看上了钟亦,撮合朱陈和钟亦的婚事。
“做事勤快,不咋说话。”与钟亦一起长大、关系较近的邻居李小芳(化名)这样评价他,“我们开他的玩笑,他不发火,还笑,脾气极端地好。”
对于钟亦的性格,朱彦援引妹妹的话说,有一次,钟母批评他的不对,他就躲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睡觉,“像个女生”。
除了极少打会儿扑克、平时抽点烟外,钟亦没有不良嗜好。他参与的牌大多2元一局,抽的烟2元一包。钟父说,嗜好是要钱的东西,他没有钱。
订婚的时候,钟亦送给朱陈的礼物是一个平板电脑。“1020块钱,我儿媳妇很喜欢,常常拿着玩。有时候,他们一起玩。”钟亦的父亲说,“儿媳妇(长相)比儿子强,我们自然满意。”
被公开的“隐秘”
2013年正月初八,24岁的钟亦和22岁的朱陈结婚了。
钟亦的父母避谈儿子成家的花费。
“农村结个婚很不易。”村主任黄检平介绍,当地结婚的彩礼一般不会少于5万元,经济条件好点的会多送些,加上婚宴和置办结婚用品,“没有10多万下不来。”
但是,婚后钟亦与朱陈的生活,没有呈现鸾凤和鸣般的图景。
朱陈对娘家人的说法是,他“那方面”有问题。朱陈的姑父提到,侄女一次和公婆拌嘴时,甚至说得更直接,“连绷都绷不起,几秒钟就不行了——日子怎么过?”
钟亦的事,逐渐传遍全村。这个时期的钟亦,绷着脸,话更少,脾气开始变得暴躁不安。钟亦的母亲李秀芳(化名)说:“(他)一开口就很‘冲’。”
9月底,钟亦的父母带他们到长沙的医院做体检。钟亦的父亲说:“检查结果说明他有些小问题,但是具有生育功能。”
尽管磕磕碰碰,但钟亦努力想挽回婚姻。老丈人家修房子,钟亦发挥泥水匠的特长,整天围着工程转。“一般砌房子是230元每平方米,我们只收了200元(每平方米)。”钟亦的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