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四五年,活都不长久,工资也不高,没剩什么钱。”钟父说,儿子每年仅在春节回家一次,没有露出发财的样子——连荷包都没有鼓起来过。他对儿子工作的工厂不清楚,甚至弄不清究竟工作地点是在深圳还是在广州,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2011年,钟亦回来了,跟随父亲学泥瓦匠。再后来,跟随一位亲戚在岳阳、长沙等地做净化工程。
钟亦的最后一份工作,是2013年10月,在哥嫂开的一家小饭馆里“跑龙套”。哥哥把弟弟的工资交给母亲存起,给他留点零花钱。
钟亦自己也主动把打工所积累的一点钱交给母亲。“十多年里有过几回。”钟父说,他基本只养活了自己,“‘讨老婆’的钱都是家里给的。”
邻居结亲家:
“他脾气好,像个女生”
从钟亦家走百余米,就到了他岳父朱元文的家。
朱家人丁五口。在三个孩子当中,女儿朱陈排行老二。
1990年出生的朱陈,小学毕业后扔下了书包,几年后随在广东打工的姐姐外出务工。
朱陈的姐姐朱彦(化名)也是中学没毕业就去的广东。她说,“现在一个月加班多的话,能领到3000多块钱,悠着点用,一年能余下万把块钱。”
即使现在,在朱陈的姑父赵伯雄(化名)看来,上高中、读大学要花很多钱,就算考上大学,没有关系也找不到好工作,“不如打工攒钱更划算。”
在“朝圣”般的春节里,同吴公村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朱陈每年会回到家乡和父母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