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春节期间,我到姨妈家拜年,几个表亲也都回来了。看到衣裳褴褛、神情呆滞的姨妈以及家里破败不堪的样子,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伤感的泪水,便一起劝导姨妈不要再信什么教了,好好地生活吧!表亲们还都愿意把姨妈接过去住。但此时的姨妈再也没有往日的乐观豁达,还歇斯底里地怒斥大家,她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大家的帮助,而且所信的教要求她对于神只能是“绝对的服从,不能有一丁点自己的意识”,她“对神所做都百依百顺,没有任何怨言”。自己哪儿都不会去,要为“女基督”说好话,行好事,做好“开荒人”。看着姨妈这样,大家在几近绝望与无奈中离开了。
又重新开始独自生活的姨妈,逐渐放弃自己的思考,放弃了任何亲情友情,“义无反顾”地传播教义福音。她劝人入教的话还变成了“世界末日到了,我与天堂近了”,并时常期盼着“灵魂升天”。2003年初秋的一天中午,一村民从姨妈院前经过,发现姨妈倒在厨房门前的石墩上,已奄奄一息,身边还有一个空的农药瓶,便急忙呼救,后来大伙齐心协力将她送往县医院抢救。由于农药饮用过多,姨妈于次日凌晨2时在“神的护佑”下离开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