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岸上往海里跳的时候，感觉和太空舱溅落在大洋上差不多，水花十分壮观，守在水里准备搭救我的教练说了句什么，岸上的人都笑了。看他那表情估摸着他那话的意思该是“人不大，动静不小”之类。
如果他指望我展示压水花技术，那就太强人所难了。
我身上那件衣服大概是一种非常密实的海绵之类的东西做的，足足有五毫米厚。衣服外面套着一件救生背心加背式浮力装置，腰里系着一根巴掌宽的腰带，大约十来公斤重 —— 因为上面坠着几块铅块。背上背着一个二十来公斤重的氧气瓶，氧气瓶上象章鱼的触须一样伸出几根管子，长及我的腹部，顶端是气压计、水深表、罗盘。胸前挂着毛主席语录般大小一块白色塑料写字板和一支油性笔——水下靠这个沟通，眼前一副潜水镜斯瓦辛格戴都不嫌小。脚上一对脚蹼二尺长。这是我的全套潜水行头。
潜水我的一个学生是济州岛的一个潜水俱乐部的会员，三番五次跟我说潜水如何如何好玩。我是个玩心很重的人，哪里禁得起他这样煽动。
从汉城到济州岛北部的济州市，飞机一个小时就到了。出了机场，潜水俱乐部的车已经等在那儿了。先把我们拉到俱乐部隔壁的饭店开了房间，然后和早到的几个会员聚齐，一共六、七个人。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分乘两辆车奔驰在横贯全岛的公路上。车上除了人以外，还有几十个氧气瓶，十来个大行囊，里面装着各人自备的潜水用具。只有我是个野和尚，一切东西都现租 —— 从俱乐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