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9日下午4点，长沙，横跨鸭子铺的东二环桥下，孩子在玩耍。来自汨罗白塘乡的邓国华在此工作多年，他说：“这里不像城市，还比不上我家农村。”生活在此的人们，他们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城里人还是乡里人。也许这不重要。大家要的是一块可供生存的土地，舒适的土地。图/朱辉峰

　　鸭子铺原来是长沙东郊的一个村，如今已位于城市版图中央。但这里仍保有乡村的一些特质，比如种菜、养鸡，没自来水，道路灰尘满天，等等，向我们展示的是长沙一个典型的城中村。每个城郊村走向城市化的过程中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故事，不管是纽约的曼哈顿，上海的洋泾浜，还是长沙的鸭子铺。

　　在鸭子铺(或长沙其它城中村)探访你会遇到如下问题：流动人口多，你不知道问哪一个，对外地人警惕，包括在当地生活的外地人；不能像平常一样开车溜达一趟了事，因为房屋密集，而且修建无序，有些地方非常狭窄，车可能无法通过。很多时候你得下定决心步行，才能深入每家每户，即使烈日当头也必须如此。当然你也可以开车溜达一圈，在遍布当地的农家乐吃完饭回家，未尝不是一种方式，有时候不必事事了解太深。但你能说自己有多了解他们？它用事实告诉我，要了解一个地方，步行仍必不可少。

　　对世上存在过的任何一个城中村，即便是曼哈顿作为森林和村庄的时代进行探究，都会遇到这个问题——你怎么从那些前途未卜，眼神充满狐疑的本地人和外来者口中，打探到这座村子的过去和未来？你知道多少他们的故事？真正关心他们吗？还只是匆匆过客？这关系到你深入其中的程度。

　　这里已很难找到传统的诗意，但诚如我的同事贵哥所说，它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贵哥在此地生活了4年，对它的存在一直很着迷，“这个地方太奇怪了，周围所有的都有了变化，但这地方一直停滞不前”，希望我们写写“一个城中村的酸甜苦辣”。我知道，其实他已洞悉其中秘密，经过许多天探寻，我并不认为自己比他知道更多。

　　作者顶着烈日在鸭子铺行走的许多天，忍不住想这样的问题：这里是城里还是乡村？如果是乡村，已在城中央。如果是城市，没有城市的样子。它是一个不再平静的城中村，被城市包围，左奔右突，它的未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