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上午10点,儿子尚未找到时,来自永州道县的李先生正沿街张贴寻人启事。 图/记者谢长贵
2014年的第一天,朋友圈里比以往更活跃,大家晒着各自的新年打算或祈愿。而同样身处长沙的一些人,或许不会用朋友圈表达心情,但生活也在悄然变化,或欣喜或忙碌。
他是一个来自永州道县的爸爸。来长沙治病的儿子走丢一天两晚,新年第一天他收到了最好的礼物:好心人打电话提供线索,儿子找到了。他的新年愿望是,希望儿子好起来。
他是一名来自湖北监利的环卫工。跨年夜过后,街头产生成倍的垃圾,他和妻子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来清理。他想提醒市民,尽量不要乱丢垃圾。
希望他们朴实的愿望都实现。
2014年的第一天。在长沙街头寻到儿子的一瞬间,永州道县的李先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的儿子李勇(化名)已经走失一天两晚了。2013年12月29日,因发现儿子“不对劲”,李先生从道县带着儿子来长沙的医院看病。30日吃过晚饭后,李勇提出去散散步,这一出门就不见了踪影。为了寻找儿子,李先生不分昼夜地在街上寻找,“直到1月1日早上被烟花声吵醒,我才反应过来,已经是2014年了。”
走丢:出去“散步”不见了
2013年12月31日晚上,记者第一次见到李先生时,他眼睛红通通的,噙着泪水,说话有点打抖。他说,儿子丢了,自己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他从一个破旧的名片夹子里掏出来两张硬座火车票,是12月31日下午2点01分从长沙回道县的票,因为儿子丢了,那两张票只能过期作废。
李先生说,2009年,一向成绩很好的儿子李勇迷上了上网,学习成绩下降,儿子压力很大。那时,李先生就发现儿子变得有些“不正常”,“反应慢了,脾气变得暴躁,不爱跟人讲话”。后来,他带儿子到长沙一家医院检查,医生诊断李勇患有精神分裂症。
此后,李勇休学一个学期,期间进行药物治疗,情况有所好转,并顺利考上一所重点高中。原本以为一切都回归正常了,没想到2013年11月,李先生又发现儿子“不对劲”了。
“注意力不集中,说话喜欢吐舌头,好像不受控制一样。”2013年12月29日,李先生只好又带着儿子到长沙检查,并买好了31日返回道县的火车票。
12月30日晚,李先生带着儿子,到家住马王堆北路的亲戚家吃晚饭。大约晚上8点40分,因为吃到了辣椒,李勇说太辣,提出想出去散步。他刚出门1分钟,跟随出去的表哥何先生却怎么也找不到李勇了。
寻找:好心人提供线索
李勇走失的当晚,李先生和几位亲人、老乡沿路找了好久,也报了警。从附近超市的监控看到,李勇当时是一路小跑出去的。沿路的网吧、医院,李先生找遍了也没结果。
当晚,李先生找了一个通宵,只睡了1个小时,第二天又开始边走边寻找儿子。他打印了一叠寻人启事,沿街张贴,“儿子丢了,我人都是昏的。”他将头埋在满是浆糊的手里说。这个51岁的男人,平时开农用车帮人运砖头,双手被冷风吹得裂出了一道道口子。
新年的第一天,2014年1月1日上午10点多,正在街头寻找儿子的李先生,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对方告诉他,前一晚在八一路附近见到过李勇。李先生无比兴奋,立即打电话通知亲人、老乡在八一路会合。大家赶到后,在附近展开寻找,上午11点多,何先生在纬二路上找到了表弟李勇。
“看到有个人在马路上打滚。”何先生说,当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走近一看,才确定是表弟李勇。围观的市民告诉他,李勇已经在地上打滚1个多小时了。随后,何先生叫上其他人,把“全身灰尘、头发蓬乱”的李勇带回家,帮他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心愿:但愿儿子好起来
儿子找到了,这让焦急的李先生终于松了口气,“这是新年给我的最好礼物。”
他回忆起一个细节,12月31日晚,他满大街寻找儿子,脑袋里只装着这个念头。此时,辞旧迎新的长沙,天空到处在绽放绚烂的烟花,“那时,我却根本没意识到元旦要到了。直到1月1日早上被烟花声吵醒,我才反应过来,已经是2014年了。”
1月1日下午4点,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精神科男病区。李勇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嘴里不停念叨着一些网络游戏的词汇,“杨过”、“邪念”……他一会点头大笑,一会皱着眉头比划着手势,说话时还不时地伸出舌头,记者无法与之进行沟通。
“问他这两天去哪了,他就说在马路上睡觉,然后再问什么,又神志不清了。”表哥何先生说。
李先生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儿子,后来试图将手搭在儿子的肩膀上,但李勇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搭理父亲,“以前没这么严重的,在外面折腾两个晚上就变这样了。”
“怕儿子再跑掉,只能让他入院治疗,但愿他能好起来。”李先生说完,又忙着去护士处帮李勇办理入院治疗手续了。本报记者刘双 长沙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