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协委员:
须纠正“医生”观念
“在这一‘制度’的激励下,种种光怪陆离的现象在个别医院出现了:医药代表监督甚至替医生开药、医生在患者的病历本上手画去药店的地图……”曾昕说,虽然医药代表给医生提成、回扣早已不是行业秘密,但当她听了叶老的这番话,仍感到十分震惊。
“有谁会想到,被医药代表用利益拉拢的医生开出用药药方,竟然能终身拿到此药品的高额提成?又有谁会想到,医药代表的猖狂已经到了他们可以公然出入医院诊室内部的地步,而且他们还一直在监视着医生,开他们想要的处方?”
曾昕说,作为一名政协委员和一名多年从事法律工作的律师,她第一次如此郑重地提交一份提案。
在分析生长激素类药品使用现状后,她希望借此推动相关法律、制度的健全和完善,打击医药代表的牟利行为,更重要的是必须纠正当下被医药代表“左右”医生的错误观念。“希望能唤起更多人对此提案的关注,拯救那些根本不需要注射生长激素,却被医药代表无情榨取利润的孩子和家庭。”
新闻当事人
叶义言教授:“作为医生,要每日三省”
5月10日下午,记者通过湘雅离退休办联系上了湘雅医院儿科退休教授叶义言。在湘雅医院家属楼里,叶义言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叶义言告诉记者,自己今年73岁,在湘雅儿科从医40多年,享受着国务院特殊津贴,有人劝他“事又不发生在湘雅,就别多事了,你也管不了”,在他看来医药代表试图通过控制医生的方式将黑手伸向孩子,是极其可怕的。不仅仅残害儿童,也可能会对医风医德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为此,他谈到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一件事,在上个世纪80年代。国门刚刚打开时,叶义言被公派到英国跟从儿童生长发育开创者泰勒学习,也因此得以到香港玛丽医院儿科执业。
“在香港玛丽医院的最底层有一间很奇怪的房子,我起初以为是太平间,后来发现竟然是专门给医生忏悔用的房间。”由于对香港医院管理制度的不了解,他一直好奇为什么医院会给医生设“忏悔室”。后来,香港的同行告诉他,“香港的医生对自己的道德感通常有‘洁癖’,看病时如果有任何对不起病人的地方,往往没办法原谅自己,就会去医院底层的忏悔室祷告,祈求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