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记者 刘娟
又是新年来到,家住茶陵县高陇镇的谭丽丽止不住思念自己的爷爷。她的爷爷谭回仔,离家已经接近16个年头了。16年里,没有一封信,没有一个电话,家人甚至不知道老人是否健在。
谭丽丽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老人离家的时候她才15岁,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越发地思念爷爷。“我真想今年能找到他,算算老人家今年已经71岁,如果再找不到,恐怕都没有机会见面了。”
他说“明年回”,16年过去仍未归
“我50多岁的时候一定会离开家到外面去。”谭丽丽说,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地听爷爷说过这句话。谭丽丽问过奶奶才知道,这是算命先生给他算的。此后的几年里,家人为防止老人出走,还曾藏起了他的全部证件。
然而,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1998年6月的一天,56岁的谭回仔丢下一句“今年过年不回来,明年过年一定会回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当时,家里只有15岁的谭丽丽在。“他一定要走,我拉也拉不住。”匆忙之间,谭丽丽把家里的电话写在纸条上,希望爷爷多和家里联系。
然而这一走,谭回仔再没回过家,也不曾打过一个电话。
一开始,家人还以为他第二年会回来,就没有外出寻找。然而到了第三年,谭回仔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开始急了,到处打听消息。”
这些年,先后有几个在外打工的老乡说,在江西、广东、山东、株洲等地看见过谭回仔,但每次谭丽丽和家人急急忙忙赶过去时,都没有任何结果。
“也许他已经回了株洲,只是不想回家”
“16年都没回家,我知道不仅仅是算命先生说的话那么简单,他其实很孤独。”谭丽丽声音有些沙哑,她曾无数次推断过爷爷离家不回的原因。
在谭丽丽眼里,爷爷是个沉默内敛、勤劳善良的人。爷爷学过厨师手艺,开了个小饭馆谋生,“但很多年下来都没赚什么钱”。当时奶奶对这有些看法,家人对于谭回仔遇到熟人就免单的做法更是不能容忍。爷爷奶奶逐渐有了矛盾。再后来,谭回仔把餐馆门一关,独自去江西、广东的多个城市打工了,有时候一年回一次,有时候半年回一次。
1999年的时候,谭丽丽的曾祖母去世了。在全家操办丧事的那段时间里,有邻村村民称看到谭回仔出现过,还与他聊了天,但谭回仔却没进家门。“听人说,他言语里似乎充满了愧疚,他肯定觉得不好意思回来。”
谭丽丽觉得,爷爷可能已经回了株洲,只是不愿意回家。谭丽丽后来到株洲市区工作,只要一听到有老年流浪者出没,不管多么晚,她都会跑去查看。
“我是真希望能找到他,不管多困难都要把他接回来,好好孝敬他。”谭丽丽哽咽着说,“他离开的这十六年里,孙辈曾孙辈共添了七八个成员,要是他能回来看看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