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良从柜子里翻出跟妻子的婚纱照,用手掸了掸灰尘。
贫穷,从未改变
同远离哈尼族的情歌比,最让罗梅不安的还是经济上的困窘。“抛下一切,那么远跑到这,也只是想生活过得好一点,改变自己或者下一代的命运,起码不用种田、做农活。”丈夫侯伟祥就站在两米来外的墙边,说起自己的想法,她并未遮掩。
理想的日子,嫁到严湖村十年间,罗梅只体验了5个月。2011年下半年,母亲从云南过来帮忙照顾3岁多的外孙,连攸县县城都没去过的罗梅,第一次得以抽身外出打工,在株洲荷塘区一家电子厂里面加工零件。尽管一天只有四十元,她还是把一年级的女儿佳丽送到附近的晨荷小学。
“我总觉得,自己生在那么边远的地方,对我们的成长有影响,像我30岁了,还是想做什么都做不成,我不希望两个小孩再受这样的苦。”罗梅介绍,老家所在的云南金平县金河镇,位于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南端,“隔条河就是越南了”。
可市区的小学,不仅学费贵,隔三岔五还要组织活动,一次就是好几百。每天11点的时候,晨荷小学的老师们会给孩子们分牛奶,新入学的佳丽喝了一个月便再也没尝过。
“那时候她6岁,别的小朋友都有,她肯定也想要,但是太贵,只能跟老师说,在家里喝过了。”罗梅的眼睛又湿了,“每个月要四十多元,还是没这个条件。”即使她把全部的工资省下,用在女儿身上还是不够,“最后只读了一期就回来了”。
尽管如此,佳丽和弟弟偶尔也有零花钱,但最多是5毛。“没能力完全满足孩子,但别人吃的玩的一大堆,怎么也要尽力给他们一点点。”罗梅说,之所以如此心疼两个孩子,除了母性的本能外,也与自身的经历有关。原来,她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因为穷只能在家生,结果生下来第二天就夭折了,后来她又得了宫外孕和淋巴结核,于是一度绝望,以为不会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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