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梅背着儿子回家。哈尼族的她五官轮廓明显,肤色偏深,很难被村民当做普通邻居
曾经简单的憧憬
三月末的气温陡然升高,两个女儿在阳光下摆弄去年买的苗族服饰,杨天妹看着看着,一些往事便清晰起来。
“出来前想得很简单,就是可以少做点事,少挨点打。”她说,当时家里共有八兄妹,都是不到十岁就跟父母上山做事,“夏天天没亮就要去,早饭和中饭带到山上吃,晚上摸黑回来才能吃一顿热的”。这里说的“饭”其实叫杂烩更合适,就是玉米、青菜一锅煮,只在吃的时候佐些盐巴和辣子。整天辛苦劳作,回报却相当微薄,譬如打一大筐马草,赶两三个小时的山路送到集市,最多卖3元钱。
再加上亲眼目睹了姐姐的悲剧,离开的种子便在杨天妹心里越长越大,“苗族女人在家里地位很低,除了要承担劳动主力外,对丈夫也要绝对服从,如果跟别的男人笑一下或者随便讲话都要被打骂。姐姐没生儿子,好日子更难得了。”
该出工了,杨天妹去厨房拿了把镰刀,起身朝对面山上走去。“每年这时候有人上门收竹子,一根2毛钱,一天也可以砍个四十元左右。”她说。因为丈夫身体差,除最初几年为还婚钱一起到株洲市区打工外,2004年至今,种水田、打零工、砍竹子、烧炭等农活,成了两人守在严湖的经济来源,一年毛收入8000元。
“跟本地其他人肯定没得比,但是比老家还是好了很多,没那么累,丈夫也和气。”尽管全镇再难找到比自家更差的房子,如今30岁的杨天妹再忙也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好,只欠人家两三千元的账了。不过,等两个小孩都上学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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