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日晚上9点半,浏阳一家足浴城8201房门砰地被撞开,年轻女技师小沈边哭边打电话冲下楼。旁边的同事隐约听到“客人骚扰”之类的字句。几分钟后,2名男子赶到店内,跟着小沈上了楼。
“就是他!”小沈指着8201房内按摩床上的一名客人说。打斗随即爆发。2名男子抽刀相向,一名男顾客被当场刺死。
死者家属表示,冲突起因是因为朋友和女技师开了“一句有点黄的玩笑”。■记者 王为薇 实习生 梁颖 陈龙
电话哭诉后,两名男子冲进按摩间
22日晚饭时分,酒过三巡,罗慈章和老板陪同两名河北客户来到浏阳市圭斋东路195号足之源足浴城,服务员将4人带到了8201房。
技师就绪后,几人闭目养神接受按摩,时不时地开几句玩笑。
不多久,技师小沈突然掩面大叫了起来,她哭着冲下楼,掏出手机诉说自己的遭遇。一楼的服务员小李隐约听到“被客人骚扰”。
待小沈挂断电话,小李上前劝慰。“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个劲地哭。”
很快,两名与小沈相熟的男子赶到了店内,径直奔向8201房。
进房后,两名男子喝问“是谁”,小沈指了指躺在按摩床上的其中一名客户说,“就是他。”
两名男子一把将对方揪起,拳打脚踢便是一顿暴打。
劝架者身中4刀,1刀直插心脏
发现情况不对,罗慈章赶紧拦在客户前面,和颜悦色地冲对方说:“朋友,有什么好商量。”
此话一出,二人的怒气转向罗慈章。“你是哪个,关你什么事。”
罗慈章正要出言解释,两名男子猛地从背后抽出刀具砍了过来。
不到一分钟时间,罗慈章在一片“救命”、“死人了”等喧嚣声中倒地。
两名男子飞快地逃出足浴城,不一会儿,刚刚还大哭不止的小沈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慌乱中,不知谁大喊一句“赶快报警啊”,这才有人拨打了120和110。
然而,浏阳市中医院急救医生赶到后,罗慈章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罗慈章的姐夫刘景明于晚上10点赶到医院,医生告诉他,罗的心脏、肺部、左耳和头部各中一刀。
女技师已被警方控制
23日上午11点,足之源足浴城的工作人员准备关门。隔着8201房的玻璃,我们依稀可以感受昨夜打斗场面的血腥——
按摩椅横七竖八地摆着,椅子上的枕头、毛毯凌乱堆放,一双黑色皮鞋卧在两摊血中,紧挨房门的地板上布满了蚕豆大的血滴。
案发地附近的宾馆内,爱人张玉南和儿子小雄手捧罗慈章1999年的生活照呆立着。
张玉南说,罗慈章今年39岁,跟随现在的老板做花炮材料生意已有3年,“他性格开朗,最喜欢结交朋友了,没想到几句话,好心劝架没了命。”
家属听说,冲突的起因是“和罗慈章一起洗脚按摩的朋友与女技师开了一句有点黄的玩笑。”
小沈同事小李说,当小沈哭着冲到一楼给朋友打电话时,她听到小沈在电话里说了“客人动手动脚”之类的字句。
目前浏阳市警方已经控制了小沈,并展开了对两名行凶男子的抓捕工作。
“每天都会碰到说黄色笑话的客人”
事发地足之源足浴城不在浏阳市中心,规模不大,周边商户说,来这里消费的人群为中低端人士,一般以休闲消遣为目的。
服务员小云(化名)说,“被客人调戏后如何应对”几乎成了她们这些从事服务行业的女性上班的第一课。
小云说,她到店里的8个月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说黄色笑话、动手动脚的客人,可她除了忍气吞声,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如果跟客人顶撞,客人生气,老板更生气。”小云说。
律师说法
说荤段子发黄短信
都可能是性骚扰
调查显示,性骚扰对受害者个人的影响远超出一般精神和心理伤害的范畴,一直延伸到她们的身体健康、工作环境、职业前景、婚姻生活、名誉和经济等各个方面。并且,在两种情况下性骚扰的后果呈现出特别严重的状况:一是在当事双方权力地位悬殊的条件下;二是在性骚扰被反抗的情况下。
湖南金州律师事务所陈平凡律师说,性骚扰是以带性暗示的言语或动作针对被骚扰对象做出引起对方不悦感的行为,比如,讲黄色笑话、自我暴露、偷窥、身体接触等等。若骚扰达到一定程度可被定为“猥亵罪”。
此外,我省早在2006年已立法:用手机向女性滥发“黄段子”短信,也可构成性骚扰。
遭遇到性骚扰时,女性首先要保持头脑清醒,不能一味的沉默或采取过激的行为,要用理性、巧妙的方式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其次,必须做好证据的搜集工作,比如录音和视频,寻求专业人士协助,如果情节严重应向公安机关报案,公安机关如果不予受理,可向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
调查
10名女性仅1人
勇敢说“NO”
被骚扰的人群并不止按摩技师,而我们通常所理解的“性骚扰”也不单指身体接触。23日下午,记者在走访调查中发现,酒店、餐馆等服务行业,甚至是同事好友的聚会上,性骚扰总是若隐若现,有的是明目张胆地动手揩油,还有的是让人“内伤”的黄色笑话。令人遗憾的是,当性骚扰来临时,女性朋友大多选择沉默。
不回应,也不敢反抗
说起性骚扰,餐厅老板娘胡琴一脸无奈:“吃这碗饭,有时就必须硬着头皮干。”她说,餐厅的性骚扰大多发生在包间,尤其是客人酒过三巡后。
“有一回,一名客人在包厢里色迷迷地冲着一名20出头的女服务员说‘你真漂亮’,服务员咬住嘴唇不作声,对方反而更加放肆地讲起黄段子,什么‘我是锄禾,你是当午’,羞得那个店员满脸通红地跑了出来。”
除了言语调戏,有些人还会拽着包厢服务员的手不肯放,甚至趁着酒劲往店员脸上摸几下。
胡琴是有底线的,“如果客人得寸进尺,拉着女孩子不放,我会警告他说‘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客人听到这些话,一般是不敢乱来的。”
店里的十来个负责包厢服务的姑娘都说,遇到这些境况,她们一般采取不回应的态度,但也不敢反抗。
酒桌上她愤然离场
年关的各种聚会中,市民刘雪就因同事在酒桌上讲黄色笑话拂袖离去。事过一月,她仍不愿再参加同事聚会,对那名讲黄色笑话的同事更是退避三舍。“一些男同事完全不顾及女性在场,把黄段子当成下酒菜,说得我们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这样的人我真不想理他。”
记者随机采访了10名女性,其中6人明确表示曾遭遇性骚扰,7名被访者认为性骚扰是普遍现象,8人认为上下级、职员和客户、一般同事、师生、陌生人之间都有可能发生性骚扰。
在“如何应对”的选项中,受访的7人表示会选择沉默,2人说会暗示对方放尊重点,只有1人坚定地说“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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