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商品房,一栋安置楼,都没有物业的两栋楼的居民,一个月前,正为着他们之间的那块栋间坪争论不休。这块天然的停车空地,最初被人安装了私人地锁,从而导致“抢地大战”一触即发。最终在社区的协调下,居民们终于成立了居民自管委员会,并制订了一系列的停车管理细则。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这套居民自治的管理方案具体会运行多久,“但至少现在运行起来都蛮顺利,停车也便宜。”自管委员会委员傅利君说,如果以后出现了新的问题,可能还会增加其他方面的管理。
本报记者文乃斐
实习生巩伟 长沙报道
居民纷纷装“地锁”引发矛盾
天心区书院路街道楚湘社区裕农街29号是一栋安置楼房,隔壁,是裕农街31号,作为一套在2000年左右开发的商品房,31号也没有物业。这两栋隔空相望的楼房间有块空地,“以前这里很乱。”31号楼楼栋长傅利君说,空地上常发生车门被砸的事,“外面的车也常停在里面”。一辆红色长安面包车曾在这块空地上从冬天停到夏天。
眼看外来占车位的越来越多,楼栋长傅利君不得不亲自出马,7月初,她通知31号楼三单元有车住户开会。几名住户讨论并达成整套方案:“我们划线规划停车位。”按规划,31号楼三单元前划了7个停车位,安装地锁。按设想,他们所划的停车位只占三单元前的空地,“如对面谁想在这停,可直接来娱乐室取钥匙。”傅利君说。但整个事件发展出人意料。
其他居民也开始“抢地”,空地上的地锁,像雨后蘑菇长满了整块空地。
9月底的一把“地锁”将矛盾推至高潮。29号楼一居民买了地锁,装在31号楼一单元前空地,被一女住户制止。女住户当即掏出钱,“我花300元买下你这两把锁,你愿意钉在哪钉哪,不要钉我这里!”随后,这把锁被这位居民一气之下钉在了空地唯一的出入口。“你们三单元都撤锁,我再撤。”钉锁的人托人给傅利君带了话,傅利君有点委屈,“本想规范管理,没想到成了这样。”整整一星期,29栋楼与31栋楼的空地上没停一辆车。空荡荡的地上,只剩下几把孤零零的锁。
自管会成立那晚,会开到11点半
有人把这事上告楚湘社区社区主任熊娜。社区社会事务专干易青珊丈量空地,“有200平米。”同时张贴了开会通知。
9月27日晚,在社区办公室,40多人挤满了整个会场。居民争论激烈,会议从晚上7点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半。
31号楼一单元的罗先生发言,“其实这次停车问题,大家还是希望能杜绝外来车辆停放。”居民们迅速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原则。随后,争论焦点集中在如何判断外来车辆、如何划线、如何统一规范等问题上。
“没物业管理,如果不自己成立一个组织,订规矩没用。”会上,这个观点得到许多居民赞成。与会居民想到要成立自己管理的一个组织,并将其命名为自管委员会。29号、31号楼的每个单元都推选出了一个代表,“比较热心公益的,就被推选当居民代表。”易青珊回忆当时代表的推选过程。“自管委员会,就是自己管理的意思。”社区主任熊娜说,8名居民被选出组成自管委员会,31号的楼栋长傅利君和29号的楼栋长刘小平成了委员中的主要代表。
管理细则出台,运行得蛮好
按所订的规则,楼栋自管委员会由8人组成,整块空地按照设计被分为约26个停车位,会上决定,此栋间坪仅供两栋楼住户的车辆使用,严禁外来车辆停放,在空地入口处安装地锁,钥匙则由有车住户保管。规则表示,凡需停车的车主,带户口本等证件及购车发票到社区登记,领取钥匙,交纳停车位建设费用,每车35元,费用由自管委员会收取。
几名委员义务划停车线,在每单元进口处及楼下商店入口标注禁停标志。10月8日,楚湘社区便在楼栋间贴出细则,并提供一块公告板,让自管委员会贴出相关通知。
“自管委员会现在运行得蛮好的。”傅利君说,关于居民自治她深有体会,“自治管理能给大家带来自主意识,但还是一定要社区出面、牵头。”在刘小平眼里,自管委员会也的确起了作用,只是他表示,很担忧出入口的地锁,“老是坏,又得动用资金修。”当然,动用的每笔资金都会在自管委员会监督下使用,明细也张贴在公告栏上。据介绍,自管委员会委员不领报酬。居民们并不知道自管委员会的规则制订以及运行会有多久,但目前来看,空地上的停车位得到有效管辖,且车主只是一次性缴纳了35元。
[专家观点]
公民自治的好现象
据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社会工作学院院长、教授史铁尔介绍,在上世纪90年代之前,长沙的小区大多是单位形式的,以单位雇佣保安、清洁工等进行物业工作。90年代初期,小区物业进驻长沙初见端倪,在90年代末期,小区物业全面进入。到了21世纪,几乎新开发的楼盘都配有物业。值得提出的是,在2000年以后,一些老城区,也形成了一些社区物业,由社区来行使物业行为。
“居民形成自治组织,自发成立自管委员会,这是一个公民参与自治的很好现象,这种管理方式也值得肯定。”针对裕农街29号、31号成立的自管委员会,史铁尔表示赞赏,他认为,这种方式在管理小区方面也是一个很好的尝试,同时能够提高公民的自主参与意识,调动其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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