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悍匪周克华爆头陋巷,终于为他血腥的杀戮划下了句点。然而,随着案情的不断公布,许多疑问开始冒出水面。本报记者大胆推测几大悬疑。我们相信,随着案情的进一步侦破,有些疑问终将会水落石出,而有些疑问则可能石沉大海,永远无解。我们也期待读者与网民,一起参与这个福尔摩斯式的精彩探案……
悍匪素描
周克华,他早已不是二塘村内那个寡言沉默的少年,他的残忍狡猾,令人发指。
沿江作案
多次血案,周克华已形成特有的犯罪节奏:习惯沿长江作案,喜欢选择地形复杂、交通便利、易于逃脱的城市。
从不住店
多年逃亡中,周克华从不住旅店,野外生存能力极强。
多把手枪
警方有关人士早已表示,周克华手中有枪,且不止一把。
多次踩点
重庆枪案后,周边群众说,周克华在案发前多次出现在案发现场周围。有商户称:“他7月份就来过这里,经常坐在我们这里耍。”
歌乐山下一声枪响,周克华殒命街头。
8年间,他游荡3省,杀害10人,从他首度出手的重庆市江北区到而后的长沙、南京,再到这次的重庆沙坪坝区,周克华用脚画下了一个圈。
这个圈,既是一个诡异血腥的作案椭圆,也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含糊句读。
于他而言是一个终结,但于我们而言,只是悬疑的开始,因为真相依旧云遮雾罩。■记者 邹丽娜
悬疑一
军警围山,他何以置身山外
事实:2012年8月10日,周克华抢劫杀人后,重庆军警万人包围歌乐山搜捕,但四天四夜后,他在山外被击毙。
悬疑:他缘何置身山外?
推测:他根本就没上山。
光溜的板寸、笔挺的西裤、甚至于衣服还扎在裤子里,倘若不是一地鲜血,他哪里像一个逃亡了四天四夜、按警方说法住山洞、钻隧道的人?
在记者看来,从小熟读侦探小说的周克华根本就没有潜入山林,而是依大隐隐于市的古训,在枪杀铁警后隐埋赃款,大胆地返回了市区。记者研究重庆地图发现,周的殒命地,恰恰在歌乐山、嘉陵江中间,往北则直通老家,往南则是案发地,周稳居其中,正好兼顾四方。风声一紧,他上山、下河逃窜均可;风声一松,他甚至还可以如前几次犯案后一样回家探个亲看看老婆孩子,来回均很便利。
记者还发现,连通案发、藏匿和老家三地的,还有一条铁路线,这就印证了案发后,周确实是准备从铁路逃亡的,但杀警后,当上万军警集中扑向歌乐山时,他无法前行,就干脆折回市内,沿G319——G212国道去到了藏匿地。这里除了交通方便,还有大量的打工者和廉价且无须复杂手续的租房,足以让他消失在人海。
周克华置身山外,实际上是将自己置于最灵活之地,使得藏匿、逃亡、回家均有最大限度的空间。然而,以一人之智敌万众之力,终不免失手,难逃覆灭命运。
悬疑二
最后电话,他到底打给了谁
事实:参与击毙周克华的民警周缙证实,在早晨6点45分左右,他和队友在蹲守时,发现周克华“还在打手机”。
悬疑:周克华电话打给了谁?
推测:他在告诉别人钱在哪里。
周绝非一个人作案,必有一中间联络人为其提供后勤支持与信息中转。周临终前的电话,必定是打给这个中间人。周在其家庭被警方长期严密监控中,居然多次能轻易与母亲及前妻取得联系,没有一个中间人传递信息是不可能实现的。而这个人,必定在警方的严密追捕中。这从周被击毙后,警方并未立即撤围可见一斑。
1996年,周克华和一徐姓女子结婚,不久离异。但原本一场劳燕分飞的戏终究还是唱出了藕断丝连的调:去年长沙案后,周的父亲病危,当时其母“跑到镇上用公用电话给周克华前妻打了电话。”周克华随后就赶到家里陪伴父亲并为其全程操办了后事;前妻生病时,周也亲自照拂,洗手做羹汤,温柔体贴无限;今年初,南京案仅发生10天,周母去给孙子和前儿媳送汤圆,结果也意外地见到了周克华。
但警方的天罗地网,当然是不允许周与前妻直接联系的,甚至于警方也已控制周母数月。只是或许大家都没想到,周在其中找了个可靠的合伙代言人,就让一切顺理成章了,他的感情、他的钱,这个人必然是要知道的。
当然,周也可能没打电话。毕竟在被人注意时,拿个手机遮着脸,如同我们小时候都干过的那事——被班主任发现时用书遮脸一样,都是为了不被对方发现的。
悬疑三
两张车票,他欲与谁亡命天涯
事实:2012年8月14日6时50分,周克华被击毙,在现场发现了两张车票。
悬疑:他欲与谁亡命天涯?
推测:他通知同伙“该跑了”。
两张车票,其中一张他是买给谁的?买给老娘的可能性不大:周母年事已高且在警方的监控当中。买给女朋友的可能性也没有,据央视报道,周克华在作案前后会给女朋友打电话,讲述自己的作案意图或者作案经过。不过在周克华被击毙前,他的女友已被警方控制。
所以,票买给上文推测的中间人就极有可能了,这样的人在充当其联络中间人的同时也负责其逃窜的后勤工作,是非常有利于周长期作案的。毕竟,2009年周克华制造了震惊全国的重庆枪杀哨兵案,当时失落了一支步枪,但这支枪在周克华被击毙后并未发现,有可能仍在周的“兄弟”身上。
悬疑四
天罗地网,他为何敢真面示人
事实:长沙市警方在对外公布悬赏公告时,曾明确提及周克华“戴棒球帽,戴墨镜和手套”,这已经是周的典型特征了。但他被击毙时,却是真面目。
悬疑:明知天罗地网,他缘何以真面示人?
推测:周克华可能抱定死而后生的匪徒逻辑,与警方作一番“艺高胆大”的终极较量。
周克华与母亲特别是前妻的紧密联系,令我们有足够的信心推测:警方监控他家的一切,他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他藏匿的四天四夜时间内,军警们在歌乐山上挥洒汗水的同时,他只要稍微看看电视、上上网,就可以在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中把警方的动向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还遮遮掩掩,不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而且,在重庆军警围捕时,所有戴帽子和墨镜的都会被仔细盘查,相反恰恰普通人就没事。周克华以真面示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是完全符合兵法和侦探学操作手法的,这也是让他最大限度不引军警注意的办法。
当然,他最后终因真面貌被人识破而被击毙,也怪不得别的,要怪只能怪自己的知名度太大了,天下谁人不识君,你这个瓜娃子还想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