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晨报：你认为法国的哲学考题和中国高考题目有什么区别？ 

　　熊丙奇(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首先在出题方式上，法国的题目给了学生更多选择空间。法国每年的高考题目都是三选一，而中国目前基本都是必答题，可选择的空间很小。另外，在题目内容上，法国的试题给了学生比较大的思辨空间，给了学生发挥的空间。尽管近年来，中国的高考也走向开放，但差距仍比较大。比如今年高考语文作文，虽然也有材料作文，但给学生的思辨空间不大。

　　潇湘晨报：那么我国高考至今仍不够开放的原因是什么？

　　熊丙奇：首先，中国的升学考试模式还是集中录取制度，高考考分是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录取依据。在这种应试教育思维下，即便有开放的题目，大家还是用应试的思维对待。因为考生必须获得高分，才能进好学校。这也导致了学生在答题时会揣摩、迎合出题者的意图。

　　第二就是要培养学生答题的习惯。如果仅仅是考试题目开放，而不是从应试教育开始改革，那么也还是在有限范围内做尝试。

　　第三，越是开放的题目，评卷难度越大。同时，也会引发大家对于评卷公平性的担忧。这样的考题，要求阅卷人必须认真、负责，有开放的思想，阅卷时间也相对较长，无疑是对阅卷公平、公正的考验。

　　潇湘晨报：你提到的“应试教育体系”对学生有什么影响？

　　熊丙奇：在这样的应试教育体系下，学生接受的是灌输教育和标准答案教育。也就是一定要按这个标准答案答题，才能得高分。这让大家都有了标准思维，进一步限制了学生的创新思维和独立思考。

　　潇湘晨报：下一步高考制度改革的方向是什么？

　　熊丙奇：高考制度改革包括科目改革、形式改革、内容改革、录取制度改革。其中，录取制度改革是最关键、核心的。如果始终按照目前这种排序录取的方式，那么就只会是分数至上。在目前这种录取制度下，学校没有自主权、学生没有选择权。如果录取制度不改，前面三个方面的改革效果是很难真正起作用的。

　　潇湘晨报：你怎么看南科大复试？

　　熊丙奇：南科大招生并不是真正意义的自主招生，是基于统一高考集中录取制度的有限自主招生。虽然有限扩张了学校的选择权，但没有扩大学生的选择权。考试还是建立在集中录取制度之上的，学生参加他们的考试之后，还是只能拿到一张录取通知书。自主招生的最终目的，是让学生最后可以拿到七八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再根据学校的教学质量和学科设置进行选择，这才真正给了学生选择权。记者杨杰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