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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长沙市宁乡县黄材镇炭河里乡胜溪村新屋湾 现存:湖南省博物馆
人面鼎上的半人半兽的形象是什么身份?,至少有以下几种说法:饕餮、祝融、蚩尤、邦君造像、傩面、黄帝四面、所有者的祖神等等。
三苗和商文化圈到底有无关系?
河北媒体报道:商代的宁乡属三苗之地,不属商文化圈。谭其骧先生编纂的《中国历史地图集》,把所有历史文献和考古发现的商代方国、城邑遗址进行印证,绘制《商代地图》。而宁乡没有任何商代城垣和方国大邑。那么,这等显赫的贵族青铜礼器,岂能掩埋在远离商王朝贵族的地区呢?
宁乡县文物局副局长李乔生在详细阅读梁勇的观点之后,针对其“商代的宁乡属三苗之地,不属商文化圈”的观点,提出异议。李乔生表示,在四羊方尊出土地周围,经考古发掘,发现有商代文化层,出土红烧土和方格纹、绳纹等陶片,时代与四羊方尊相同。
不仅如此,四羊方尊、人面纹方鼎和大型的铜铙等这些青铜器不可能为中原商器,在中原出土的数十万件青铜器中,上述青铜器尚未见到一件相同的器型。但它们的母体文化即造型、纹饰又有中原商代青铜文化的反映。
李乔生表示,“这说明,商末贵族南迁,带来先进的工艺和技术。炭河里遗址的考古发掘证明,炭河里遗址是一处商周时期区域文化的中心聚落,并可能是西周时期独立于西周王朝之外的某个地方方国的都城所在地。”
河北媒体报道:梁勇认为,四羊方尊可能是后人带入宁乡的。更有学者指出,四羊方尊出土于这样浅的山坡土层,可能是有人仓促埋下的。
对于“仓促埋下”的推测,李乔生认为并非如此。“宁乡出土的青铜器大部分为窖藏。如象纹大铜铙、编铙等,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宁乡出土的青铜重器全部为窖藏,而且多出自河边、山腰、田野,埋藏特别浅。如1993年老粮仓出土的编铙,深不过数十公分。四羊方尊出土地附近出土的象纹大铜铙埋藏也不过几十厘米深。”在李乔生看来,这说明宁乡当地祭天、祭地、祭河、祭湖的祭祀比较盛行,而且宁乡西部山区多石,不可能像中原地区土质丰富,埋藏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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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著名的美籍华裔学者,人类学、考古学家张光直(1931-2001)在其著作《商文明》中对于湖南青铜器与北方青铜器的关系有相关论述。他在书中提及:
徐州以南,在淮河流域更南和长江流域只是开始出现一点晚商聚落遗址的迹象。不过根据简报,大量青铜容器已从这里出土。……这些青铜器包括:湖南宁乡至少10件;……这些青铜器毫无疑问地表明,晚商文明在长江中游流域的存在已相当显著,但居住的详细情形只能说一无所有,因为缺乏聚落、墓地的考古遗址,也未发现铸造这些铜器的作坊。弗尼吉亚·凯恩……从湖南青铜器上看到:“这些铜器模仿安阳(青铜器)的同类器制造,但也往往勇敢地进行创新。”她的结论,大部分都能被接受,就是这些安徽和湖南出土的晚商铜器中,包含有本地青铜手工业的产品,这些铜器一方面模仿安阳的同类产品,同时吸收南方本地的因素。
探访
谁带四羊方尊到宁乡?
在与记者的交谈中,高至喜还提到梁勇所说的姜榓荣。
“他就是我的老师啊,1945年-1947年的时候,我在宁乡黄材沩滨中学上学,姜榓荣给我们讲政治课,还教过我们有关公民的课程。”在高至喜的印象中,姜榓荣“长得蛮标致,大概一米七的样子,穿着也很时髦,好像是西装和背带裤”,“与其他老师没有什么不同,也根本没有听说过他和当时已经出土的四羊方尊有什么关联。”
关于姜榓荣,高至喜从沩滨中学毕业之后,便没有再与他联系。针对梁勇所说的观点,高至喜认为,“如果姜榓荣在1938年辗转回到家乡,在掩埋四羊方尊的时候,估计不是一个人,而我两次到当地调查的时候,从没听人说过这回事。”对此,李乔生则补充说,四羊方尊的发现,引起举国上下的广泛关注,“当时还惊动了警察等,姜榓荣既然在家乡,应该会有所说法的……”
按照李乔生的理解,四羊方尊显然不是姜榓荣带到宁乡的,但他同时认为,四羊方尊也并非宁乡本地生产。“当时周灭商,商人逃到宁乡,当然带来了一批代表权力的象征物品,这个物品莫过于青铜器了,同时带来了先进的工艺和技术,以及祭祀、喝酒、战争等的习俗。”李乔生说,正因如此,四羊方尊等青铜器被带到宁乡,而带过来的器物不可能总是用下去,肯定还要制造的,“在制造的时候,融合了宁乡当地的习俗和爱好,于是宁乡这里既有中原器物,也有当地器物。四羊方尊出土地周围有红烧土出土,有方格纹、绳纹陶品出土,说明这个遗址是商代的,与四羊方尊同时代,同时这个地方位于山腰,地势较窄,不可能是居住遗址,只能是临时的、用于祭祀的场所,四羊方尊当时就是用于祭祀的物品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