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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日,一场主题为“墨雨春秋”的书法展将在湖南省图书馆展览大厅开幕,将有八十多幅作品展出,其中半数为吴天福的墨宝。吴先生年轻时从事气象工作,曾获国家和省部级嘉奖;后投身影视,其编导的影视剧轰动一时。几近耄耋的吴老先生,在重拾笔墨之后,潜心创作,渐入佳境。在多位书法名家的建议下,他决定拿出部分作品,于“五一”期间举办一场书法展。“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追随那个流派,完全随着自己的喜爱,只讲一个随性和高兴。”吴老退休之后选择了埋首纸砚间,说起马上要跟大家见面的书法展,他又谦虚地表示,这次书法展上,还有一位好友的作品,希望大家共同关注。父亲的竹板助其练就童子功

  五岁时,吴天福进入私塾,开始了书法启蒙。两年私塾之后,又进入家族祠堂,念了四年小学。整整六年的时间,父亲都要求他每天认真写好三张纸,两张纸写大字,一张纸写小字。描红、看帖临摹、反复练习,吴天福严格按照老师的要求,一步一步坚持下来。因为只要一偷懒,父亲的竹板就会挥过来。

  等到小学快毕业,吴天福的毛笔字已经在全校学生中脱颖而出,“学校老师帮乡邻操办红白喜事,都要写对联,要我帮忙磨墨。”老师帮人写对联时,吴天福一边给老师磨墨,一边揣摩老师的书法,不时地请教,获益良多。

  小学毕业进入高小,吴天福开始寄宿,离家时,父亲只是叮嘱他不要忘了练字,不再有每天必须写多少的要求。在课余时间,吴天福喜欢上了篆刻。

  练习篆刻需要刻刀和适合的木料,吴天福都没有,于是他开始自己制作这些工具。他将一根铁丝烧红锤扁,磨成一把刻刀,又将菜园旁边的梅子木砍下几根枝桠获得了木料。但是,学习篆刻远没有那么简单,左手紧紧抓住木料,右手拿着刻刀,一不小心就会锉到手。最开始的那个阶段,锋利的刻刀在他手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后来他把要刻的章子夹在火钳中间,问题解决了。“最开始学篆刻也没有人教,全靠自己摸索,为了把印章刻好,我想了很多办法。”吴天福将写好字的纸贴到木料上,再用水打湿纸张,墨水便能印到木料上,字的大体轮廓也在木料上了。随着篆刻技艺的提高,有一天,家族里面的叔公看到了他刻好样章,马上跟他母亲说,要天福帮忙刻一枚章子。再后来,周围乡邻的印章都是出自他手。

  回忆自己的书法启蒙阶段,天福老人说:“最开始是我父亲举着竹板要我坚持练字,后来我自己慢慢喜欢上了书法和篆刻。正是父亲的严格要求,让我练就了扎实的‘童子功’。”

  棉花蘸水练大字自得其乐

  从成都学校毕业后,吴天福被分配到上海市气象局工作。50年代后期,他被调往浙江工作,有段时间,他的住所旁是一个茶叶制作坊,作坊外墙是一面光滑的青砖墙。工作之余的吴天福找到一团棉花,提一桶水,用棉花蘸水就在那面墙开始笔走龙蛇。

  “我之前一直偏向练小字,大字写得少,所以在那儿认认真真地练八个月大字。”面壁八月,吴天福的书法又精进不少,但在他认为,练书法更多的是自娱自乐,打发一下工作之余的无聊时光。转身投入影视,成为专职编导后,吴先生的书法获得了更多的认可。退休后,几位好友劝其应该多创作,留下更多的作品。在吴老看来,“我没有成名成家的想法,但退休之后练练字,倒也蛮充实。”于是,退休之后的几年,家里的书法作品渐渐多了起来。

  退休后曾有一段时间因病住院,受到湘雅附二医生护士的悉心照料。出院后,吴老写下“仁爱至尊”四个大字,“医者,仁爱之心为尊。医生和护士的工作繁重,受到他们照顾,感觉过意不去,我有感而发,便想送他们几个字。”在吴老这儿,书法也是他表达谢意,与人联络情感的渠道。

  无用之用 堪为大用

  在一个键盘输入成为大势所趋的时代,电脑、手机、平板各种智能设备让我们与手写汉字渐行渐远。书法,还有多少人愿意钻研?

  “在过去,有个讲法:字如其人。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往往可以令人刮目相看。”吴老认为,时代在进步,大家追求办公无纸化,看电子书,还可以为保护环境做贡献。练习书法,耗时费力,很可能只会成为小部分人的乐趣。但在吴老看来,书法看似无用,实则堪为大用。道家讲,无为,以至无不为。与此相通,无用之用,堪为大用。练习书法的人,通过研习书法,能够领略到古人的书法作品背后的情感,是为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其次,练习书法,需要全神贯注,集中精力才能完成。在一个资讯爆炸,大家的时间越来碎片化的时代,练练书法还有修身养性的好处。

  此外,吴老还对当下一些现象表示了不解:“一些书法家的字越写越怪,他们的作品让人看不懂,小朋友千万不要学他们。”对于有心学习书法的年轻朋友,吴老建议,从认认真真临摹字帖起步,不要求新求异。“漂亮、美观的书信、签名赏心悦目,潦草、敷衍的涂抹令人疑惑、费解。”“从某称程度讲,练字亦如做人。做人讲求行得正坐得直,初始学习书法同样也要端端正正,一笔一画的写。然后,就是贵在坚持,重在享受书法带来的乐趣。”吴老觉得,不管怎样,他自己是通过书法获得很多的乐趣。这次与好友一起办个书法展,也是希望将这种乐趣传递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