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非常美好的一个年龄。可对于22岁的吴伟来说,正常呼吸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因为从事石材加工,工作条件差,粉尘浓度高,又没有个人防护,年纪轻轻的他就患上了尘肺病。他目前双肺弥漫性纤维化并伴有重症肺炎、自发性液气胸、呼吸衰竭等一系列严重的并发症。毫不夸张的说,吴伟已经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职业病二科教授罗光明不无感叹地说,这么多年来经他治疗的尘肺病患者有2000余人,一般发病都是在40岁之后,吴伟是其见过的最年轻、最严重的尘肺病患者。
苦难青年体内惊现“石肺”
吴伟羁患尘肺病,已经成为风雨飘摇的吴家无法承受的痛。年近90的奶奶、卧病在床的父亲、嗷嗷待哺的孩子,熟悉吴伟家庭情况的人,无不感叹于命运的不公,为何让这个刚刚看到希望的家庭,又重新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吴伟是个苦命的孩子。10个月时母亲因病离世,父亲常年有病在身,小吴伟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因老宅年久失修,沦为危房,全家已经在吴伟堂哥家寄居多年。出身贫寒的吴伟异常懂事,15岁起,他就扛起了家庭重担,辍学赴广东打工。
2012年,19岁的吴伟听说做橱柜石材加工赚钱,便进入了这个行当,在长沙租了房子专接石材切割和打磨的工作。虽然石材加工又脏又累,但随着整体橱柜越来越受大众欢迎,一个又一个的橱柜订单还是给吴伟带来了可观的收入。高峰时期,吴伟同时为多家厨具石材厂进行石材加工服务。虽然每天灰头土脸,但眼瞧着除了应付家庭开销和给父亲治病,还能够余下些钱,吴伟还是做的浑身是劲。
2014年,经济条件好转的吴伟找到了心爱的伴侣,并意外有了属于自己孩子。没有像样的婚房,没有太多的存款,但未婚生子的未婚妻付娟依然无怨无悔。正在坐月子的她期待着,等吴伟年满22周岁,就和他举办一个像样的婚礼。
吴伟持续不止的咳嗽和呼吸困难却打断了付娟所有的期冀。2015年春节后,吴伟开始剧烈的咳嗽,为了呼吸顺畅甚至整晚整晚跪在床上,彻夜难眠。付娟开始陪着吴伟辗转省内多家医院,都是按照肺结核病治疗,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恶化。2015年9月16日,吴伟因双肺弥漫性纤维化并发自发性液气胸致呼吸衰竭,紧急入住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治疗,确诊为尘肺病,即以前老百姓常说的“石肺”。专家诊断,除了尘肺病外,吴伟体内已经出现多个融合性病灶,病情严重,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多方援手难解尘肺困局
“绝不能让如此年轻的生命眼睁睁的就在眼前枯萎”。为了给吴伟治病,未婚妻付娟花光了吴伟为其准备的“彩礼钱”,并借遍了亲戚朋友。为了更好的照顾吴伟,她强行给不到半岁的孩子断了母乳交父母喂养,带着吊着氧气瓶的吴伟四处求医。即使最困难、最窘迫的时刻,她都不敢告诉吴伟年迈的奶奶和患病的父亲吴伟患病的消息。
“吴伟是他见过的最苦命、最坚强却最有责任心的男人。我没有想过将来,只想着能把他的病快点治好。吴伟这些年实在太苦了,要承担也是我陪着他一起承担”。付娟说的话,使听者无不动容。为了助其渡过难关,吴伟的堂哥等亲友发起了微信捐款活动,寻求好心人给予帮助,募集了部分资金。考虑到吴伟贫寒的家境和不幸的遭遇,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给予了其最好的治疗条件,将其确定为该院“农民工尘肺病救治基金项目”帮扶对象,减免了部分医疗费用,并在全院发起募捐活动,短短几天已有207人次捐款,收到微信和现金形式爱心款3万余元。
省职业病防治院职业病二科主任李颖告诉记者,吴伟入院时已经出现明显的呼吸困难,并伴有呼吸衰竭、慢性肺源性心脏病、液气胸等严重的并发症,生命垂危。虽经该院全力救治,使其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吴伟双肺弥漫性病变已经无法逆转,传统治疗手段只能缓解症状。目前来说,肺移植是治疗吴伟病情的唯一有效手段。但是,做一个肺移植手术大约需要40万元,目前筹到的钱款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记者见到吴伟时,其原本健硕的身子瘦的只剩80多斤。时不时的咳嗽并伴有明显的呼吸困难,使其说话都变得十分的困难。豆大的汗珠,不时地从其脸上滑落,我们分明看到了一个随时可能逝去的生命。
在记者的采访中,听得最多的是医生异口同声说的一句话:“最悲惨的就是像吴伟那样的农民工,得了病没钱治,眼睁睁地看着肺在身体内枯萎”。据悉,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每年收治尘肺患者2000例左右,其中近一半为像吴伟一样的没有固定劳动关系的农民工。因其无法获得工伤待遇,也没有纳入大病救助,即使有农合医保报销也难以承担巨额医疗费用。
一面加大募捐的力度,一面和湘雅二医院等单位的同行专家多次会诊讨论肺移植的具体方案。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职业病二科主任李颖表示,只要有一线希望,科室就绝不放弃这个年轻的生命。
“白伤”威胁远甚“红伤”
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职业病二科罗光明教授是吴伟的主管医生。据他介绍,尘肺病是一种可防难治的疾病,常见于煤炭、有色冶炼、建材等行业,如煤矿、金属矿的掘进和开采;建材行业中水泥、石材的开采、加工等等。其所在的职业病科作为国家首批临床重点专科,已经致力于中南地区职业病特别是尘肺病防治近50余年,在省内率先开展肺灌洗手术,已经累计救治患者万多人次。
罗教授讲,尘肺就像是把钝刀,杀人不见血。它不传染,不会马上威胁生命,更不会导致社会性的群体事件,而且“牺牲”的往往都是农民工。可以说,相比矿难等“红伤”,全社会对以尘肺病为代表的“白伤”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
目前世界上也没有能够治愈尘肺病的特效药。洗肺只能从一定程度上缓解病人的痛苦,减缓病情的发展,但无法从根本上逆转病情。对于尘肺病,主要措施是以预防为主,譬如通过湿式作业、设备密闭、采取通风除尘等措施降低工作场所粉尘浓度,同时督促工人佩戴防尘口罩减少粉尘的吸入。
专家提醒,尘肺病患者典型表现为咳嗽、咳痰、胸痛、呼吸困难等症状。一旦出现上述症状,又有类似的工作接触史,一定要尽早到职业病专科医院检查和治疗,尽早控制并发症的发生和延缓病情的进展。
救治机构设立“农民工尘肺病患者救治公益项目”
为了救助家庭困难的尘肺病患者,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近期启动了“农民工尘肺病患者救治公益项目”。救助对象:湖南省新农合参保、能够开展肺灌洗的农民工尘肺病患者;救助方式:病人自付费用部分减免2000元;救治情况:目前已救治农民工55人,吴伟是救治对象之一。救治联系方式: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职业病科(尘肺科): 85303169 / 85303184 / 85303186。
省职业病防治院呼吁,希望通过媒体呼吁更多的爱心人士关注。吴伟的救助可以通过付娟(吴伟未婚妻)微信号18008438407,或联系湖南省职业病防治院职业病二科 (电话:0731-85303183)捐款。让我们用无私的大爱,托起吴伟生的希望,给这个几经磨难的家,带来一丝慰藉和温暖。(通讯员 余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