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锡焕：韩国国际禅茶文化研究会会长，月刊《茶的世界》发行人
1. 序言
“茶禅一味”是禅家与茶人的金科玉律。自从圆悟克勤禅师(1063~1135)第一次提出“茶禅一味”禅语以来，禅与茶就如影相随成为了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发展为一种崇高的使命意识。此话始于中国湖南省石门夹山寺。“茶禅一味”的诞生背景，是圆悟克勤禅师在石门碧岩泉撰写《碧岩录》的时候为了驱散困意，用碧岩泉水沏一杯生长在碧岩泉周边生长的茶叶，以禅宗的观念品味茶的奥妙，终有所悟谈论“茶禅一味”，正是“茶禅一味”诞生的缘由。并且在夹山寺开设茶禅道场，使夹山成为了茶禅祖庭。
为了传承圆悟克勤禅师的禅茶精神，夹山寺在迎来提倡茶禅一味的圆悟克勤禅师圆寂880周年之际，标榜石门夹山寺为茶禅祖庭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1992年3月，率团来“夹山祖庭”拜谒的多田侑史激动不已的说：“日本茶道的祖庭在石门夹山，夹山和尚是日本茶道的真正鼻祖，茶禅一味是日本茶道的四字真言……”
2001年4月20日，笔者寻找“茶禅一味”的源流来到夹山碧岩泉时，碧岩泉旁边正有温泉水喷出。我不能忘怀曾经感叹“这里的夹山泉才是诞生茶禅一味”的记忆，后来，笔者将“茶禅一味”视如生命般珍贵，而“茶禅一味”也深深的扎根在我的心里。本论稿通过考察夹山禅茶文化渊源与韩国的“茶禅一味”的展开过程，探究一下圆悟克勤禅师提倡的“茶禅一味”在东亚的传播中留下了怎样的影响。
2. “茶禅一味”出自夹山
当今被日本茶道推崇为禅茶祖庭的夹山寺的悠久历史，始于1210年前唐朝高僧夹山善会(805~881)禅师。善会禅师是唐代大禅师药山惟严门下船子德诚禅师的传法弟子，唐咸通十一年(870年)，善会禅师来到石门夹山创立夹山大同禅院，并传教弟子。[猿抱子歸靑嶂岭鳥啣花落碧巖泉][1]
夹山之所以闻名天下，源于夹山善会的夹山境界。那么茶禅一味的鼻祖之夹山善会禅师又是何许人也？
夹山善会禅师(804-881)，唐代高僧。广州岘亭人，俗姓廖。九岁于潭州(湖南长沙)龙牙山剃度。在师从德山禅师之前一直在沩山灵佑门下修行，后来参谒船子德诚，师资道契，遂嗣其法。
夹山法界属于石头希迁禅师——药山惟严禅师——船子德诚一脉的青原系。慧能法脉之嫡孙石头希迁禅师入湖南省南岳衡山广收门徒，大弘禅家南宗。药山惟严禅师17岁出家，获法后住澧州(今湖南省津市市)药山，四众云集，禅风大振。船子德诚，四川遂宁人，继承了药山惟严禅师的法脉。后来，天皇道悟禅师指点善会到船子和尚那儿去悟道。
船子和尚一看见他就问：“垂下千尺丝绳，意图就在深潭。水面离钩三寸，你说是为什么？”善会刚想开口，却被船子一桨打落水中。当头棒喝之后，善会豁然大悟。
善会以后夹山更换了几次寺名，唐代称普慈寺，后来人们称之为夹山寺。夹山还曾历经唐懿宗、宋神宗、元世祖“三朝御修”。
圆悟克勤禅师，俗家姓骆，四川崇宁(今成都郫县唐昌镇附近，北宋末年属彭州)人氏。家门崇尚儒学，幼时即于妙寂院依自省法师出家。一天晚上，克勤、慧勤、清远三位弟子陪同五祖法演在山亭上说话。五祖法演禅师吩咐三人道：“各人下一转语”，慧懃禅师道：“彩凤舞丹霄” ，清远禅师道：“铁蛇横古路”，克勤禅师道：“看脚下”。 法演禅师听了这三人所下的转语，说道：“灭吾宗者，乃克勤尔！”[圓悟爲信者偶陳提刑問道師云提刑 曾讀小艶詩否頻呼小玉元無事只要檀郞 認得聲刑不契悟聞 有省師握手巡寮云 我侍者參得禪了也擧瓦鼓歌接無爲泰至
輪玄武處泰有省][2]
圆悟克勤禅师最终成为了昭觉寺住持。当时听说南堂元静禅师还俗他甚是怀念，在圆悟克勤禅师慈悲之心的感召下促使南堂元静禅师重新入佛门的逸事很久以来成为禅家脍炙人口的话题。
圆悟克勤禅师是禅宗临济宗杨岐派第二代传人五祖法演的门下，杨岐派第四代传人，他是大力宣扬宗风的代表北宋时期禅宗的善知识，而圆悟克勤禅师入眼茶道始于住持夹山寺。[3]
宋神宗(1048~1085)时，宰相张无尽居士跟宋神宗说：“石门夹山寺是全国闻名的大寺院，是不是应该请一位法力高的高僧呢？”宋神宗让张无尽推荐一位高僧，张无尽便推荐了成都昭觉寺的圆悟克勤禅师。[4]
奉皇室之命圆悟克勤禅师住持夹山寺方丈，也开始构想撰写《碧岩录》，“禅茶一味”话题正是始于圆悟克勤禅师撰写《碧岩录》，但事实上后来被称为夹山寺，在宋神宗时期重建后挂上了灵泉禅寺的匾额。夹山历经唐懿宗、宋神宗、元世祖“三朝御修”，夹山称之为茶禅祖庭始于圆悟克勤禅师在夹山提倡茶禅一味。[5]
提唱茶禅一味的圆悟克勤禅师作为临济宗杨岐派门下继承了五祖法演禅师的法脉。他在夹山潜心研习禅与茶的关系，以禅宗的观念品味茶的奥妙，终有所悟，挥笔写下了“茶禅一味”四个字。
3. 关于茶禅一味的争论
自圆悟克勤禅师提唱茶禅一味以来，人们对茶禅一味的争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中国茶叶大辞典》对“茶禅一味”的解释如下：
茶禅一味，佛教语汇。意指禅味与茶味是同一种兴味。原系宋代克勤禅师(1063-一1135)书赠参学日本弟子的四字真诀，收藏于日本奈良大德寺，后成为佛教与民间流行语。[6]
随着“茶禅一味”四字真诀收藏于日本奈良大德寺，逐渐的影响和渗透到了后世形成的日本茶道的理念之中，其内幕如下：
据《新选昭觉寺志》记载，日本僧村田珠光(1442～1502)来华，参礼佛果克勤禅师，师受以法眼正藏，并书赠“茶禅一味”的墨宝。
但是对于“茶禅一味”墨宝相传的佐证，学术界争议至今。就圆悟克勤禅师写给日本僧侣的“茶禅一味”四字真诀，由于至今没有发现其墨迹，因此，传到日本的墨迹也不是很明确。对于“茶禅一味”四字真诀，杭州的赵天相认为日本的“茶禅一味”概念形成于村田珠光时期，而“茶禅一味”一词是后来出现的。[7]
2010年4月，在中国宁波召开的第五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的学术研讨会上，北京人民大学宣方教授在他的论文《宋元佛茶之茶缘》中指出：“圆悟克勤禅师传入日本的《印可状》，并不是传播茶禅一味精髓的内容，它只不过是给虎丘绍隆(1077~1136)的佛法之语”，日本村田珠光(1442~1502)研究权威仓泽行洋教授对此深感惊讶，并从道义上同意了此观点。它也曾开诚相见，尽所欲言日本不存在“茶禅一味”墨宝之事。在日本也不存在被称作日本茶道之魂的圆悟克勤禅师墨宝，对日本茶道界可谓是不小的冲击。关于圆悟克勤禅师墨迹的故事，在中、日、韩茶界仍是一个未解开的谜，不仅仅是宣方教授，还有许多人就它的真伪进行了长久的争论。[8]
有人发现圆悟克勤禅师传给日本人的“流”法语是圆悟克勤禅师写给虎丘绍隆的法语，其内容开头如下：[既明無糸毫隔礙脱去勝負彼我是非知見解會透
到大休大歇安穩之場豈有二致哉所謂百用 有祖已來唯務単伝直指不喜帶水拖露布列 窠窟鈍置人蓋釈迦老子三百余対機設教立世垂
範大段周遮是故最後径截省要接最上機數自迦葉 廿八少示機関多頭理致至扵付愛之際靡不直面提持如
倒殺竿盌水投針示円光相執亦幡把明鑑說如鐵橛
子伝法偈達磨破六与外道立義天下太平番轉我天爾
狗皆神機迅捷非擬議思惟所測洎到梁游魏尤復顯 言敎外別行単伝心印六大伝衣所指顯着逮曹溪
大鑒詳示說通宗通歷渉既久具正眼大解脫宗師變
革通塗俾不墮理性言說放出活卓々地說酒 自由妙機遂見行棒行喝以言遣言以機奪機以毒政 毒以用破用所以流伝七百來年持分派別各擅家風
浩々轟々莫知紀極然鞠其歸着無串直指人心々地
異流 同歸干海要須是个向上根器具高識遠見有紹隆 佛祖志氣然後能深入閫奧徹底信得及直下把 得住始可印証堪爲種草捨比切宜宝秘愼詞勿
作容陽放行也][9]
从墨迹来看走笔快且豪放，日本茶人认为这个笔体将行书的风格巧妙的结合在茶道上。这一墨迹是南浦绍明传给一休宗纯，虽然历经了500年的传承，但是在学术界上意见纷纷是不争的事实。
综上所述，圆悟克勤禅师的墨迹虽然在日本以“流”法语传承很久，但是中国与韩国的茶界、学界均认为难以看做象征“茶禅一味”的语录。
村田珠光研究权威仓泽行洋教授认为，圆悟克勤禅师墨迹中的“流”是圆悟克勤禅师的不假，但是收藏于畠山纪念馆的圆悟克勤禅师墨迹是大慧宗杲禅师的手抄本。指出村田珠光亲笔传承的圆悟克勤禅师墨迹的“流”的法语与圆悟克勤禅师墨迹传到日本，其中，东京畠山纪念馆收藏着传入德川将军家门的村田珠光的圆悟克勤禅师墨迹。该墨迹内容是圆悟克勤禅师送给弟子虎丘绍隆的“印可状”，落款为1128年2月12日，“印可状”尺寸为竖30cm×横60cm。
但是，对于圆悟克勤禅师墨迹有几个需要研究的问题，首先，闻名茶界的松屋家门的记录《千利休居士全书》对于村田珠光的圆悟克勤禅师墨迹描述为“七行字句”，而实际上畠山纪念馆收藏的圆悟克勤禅师墨迹是23行，稻垣的《松风杂话》上也记载为7行。通过对其墨迹的缜密的研究，认为很可能是大慧宗杲手抄本。[10]
目前为止，从“茶禅一味”的各种争论中，并未发现被日本视为国宝的，圆悟克勤禅师写给日本弟子的“茶禅一味”墨宝。但是，不管该墨宝是否传入日本，圆悟克勤禅师所提倡的“茶禅一味”禅语并没有改变。作为“茶禅一味”的故乡延绵千年茶脉的夹山，在韩国茶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
4. 韩国的“茶禅一味”
自宋朝圆悟克勤禅师提倡“茶禅一味”以来，“茶禅一味”思想从中国广泛传播到韩国与日本。“茶禅一味”经过村田珠光与一休宗纯传入日本以后，由千利休完成了“茶禅一味”。而在韩国禅茶文化的传播上不可或缺的人物是新罗的无相禅师。无相禅师掀起禅茶之法，并且传承了禅茶文化的悠久历史。
《新选昭觉寺志》上记载“成都大慈寺的唐朝祖师为新罗王子出家的无相禅师，他在长期的参禅、品茶过程中开创了‘无相禅茶之法’，对禅茶文化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在大慈寺参学和讲经的宋朝圆悟克勤禅师(1063~1135)将禅茶文化间接地传入了日本。[11]
可是，韩国之所以能够比日本更加发扬禅茶文化，源于禅门祖师入唐将中国的禅与茶带回新罗并开创了九山禅门。
从韩国茶传播的渠道来看，据说是“遣唐使大廉持茶种子来，王使植智异山”以后，才得以大大地发扬了茶文化。
澈鉴道允、梵日、惠哲、洪陟等九山禅门的祖师继承了禅脉与茶脉，而新罗王子出身的高僧地藏法师来到中国，他的地藏佛茶至今闻名于世。去往福建的元表大师回国后，在长兴宝林寺将华严禅茶传入了新罗。高丽时期，义天大觉国师来到宋朝，将宋朝流行的茶风带回到高丽。这时，高丽盛行的脑原茶出口至宋朝，并从宋朝进口了宋朝皇室的御用茶“龙凤团茶”，其交流活动十分活跃。进入元朝以后，太古普愚禅师从元朝大兴临济宗的石屋清珙禅师那里继承了临济宗的禅脉与茶脉。[12]
就在新罗的禅茶文化活跃发展之际，新罗兴徳王时期的遣唐使大廉从唐朝携茶种回来种植于智异山，大大的发展了茶文化。
新罗高僧金地藏，是早于大廉100多年在中国安徽省九华山传播茶文化的人物。请参考笔者的论稿《将中国茶传播至韩国的人物》中的金地藏部分。[九華山有空梗茶 是金地藏所植 大低煙霞雲霧中氣常溫潤與地植味自不同 山屬池州靑陽原名九子山 因李白謂九峯似蓮花乃更爲九華山 金地藏新羅國僧 唐至德間渡海居九華乃植此茶 年九十九坐化函中 後三載開視顔色如生與之骨節俱勤][13]
随着赵州禅师“吃茶去”与圆悟克勤禅师“茶禅一味”精神在中国大地延绵不断的传承，“茶禅一味”精神也在韩国重大的盛行。“茶禅一味”在新罗、高丽，以及后来的朝鲜时期一直长盛不衰。
李能和(1869～1945)在他的《朝鲜佛教通史》上描述“茶是草的圣贤，是仙。这是因为玄微的道与清和的德”，高丽时期李奎报(1168～1241)也把参禅与饮茶联系在一起，其诗有：“草庵他日扣禅居，数卷玄书讨深旨。虽老犹堪手汲泉，一瓯即是参禅始。……”，这可能是第一次提及“禅茶一味”的句子。[14]
朝鲜时期随着“禅茶一味” 重大的盛行，秋史金正喜的《茗禅》也开始流行了起来，下面我们仔细的阐述一下《茗禅》诞生的来历。
草衣通过茶山的儿子酉山的介绍认识了秋史，草衣每年都给流放济州岛的秋史茶叶，而秋史则挥毫《茗禅》以还礼。《茗禅》上写有 “草衣寄来白制茗，不减蒙顶露牙，书此为报用白石神君碑意，病居士隶”[15]
可以与圆悟克勤禅师 “茶禅一味”媲美的秋史的《茗禅》，与河北省元氏县封龙山千佛洞汉碑堂的祀三公山碑和白石神君碑并排而立，秋史写的《茗禅》是以白石神君碑笔意挥毫而就。可以说圆悟克勤禅师的“茶禅一味”精神能够远播朝鲜，是深受圆悟克勤禅师的“茶禅一味”影响。以下是说明“茶禅一味”精神远播朝鲜的一些佐证。[16]
韩国的“茶禅一味”精神始于新罗时期留学中国的无相禅师的“禅茶之法”，并随着赵州“吃茶去”与宋朝圆悟克勤禅师“茶禅一味”精神的广泛传入韩国，“茶禅一味”就像法类(同一宗旨同一派系的寺僧)一样从新罗历经高丽、朝鲜，一直延绵到现代。最近十年，在韩国的提议下举办的第十届世界禅茶文化交流大会为禅茶文化的发展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在用禅意引领人心的过程中茶与禅如影相随，成为了茶的精神支柱。提倡“茶禅一味”的茶禅祖庭夹山禅茶，对复兴韩国禅茶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5. 结语
随着人们津津乐道圆悟克勤禅师提倡的“茶禅一味”禅语，茶与禅如影相随，并注入了人类的生命。“茶禅一味”禅语的形成，一定是随着圆悟克勤禅师写给日本弟子的四字真诀的广泛盛行而诞生的。本论稿探究了被日本茶界推崇为精神支柱的“茶禅一味”是从传给村田珠光与一休宗纯之后广泛传承的来历。在早于圆悟克勤禅师的“茶禅一味”时期，广泛流行提出“三字禅”的赵州从谂禅师的“吃茶去”话头。它能够一千多年延绵不断，是因为给茶赋予了禅的生命力。本论稿的后盾，就是多位学者认为不存在日本茶道界推崇为最高宝物的“茶禅一味”墨宝。始于1210年前夹山善会的茶与禅，从歌唱夹山境界的碧岩泉开始，并随着圆悟克勤禅师提倡“茶禅一味”而盛开绽放。就在“茶禅一味”诞生之前，随着继承新罗无相禅师的“禅茶之法”、赵州“三字禅”精神的圆悟克勤禅师的“茶禅一味”真体的宛然出现，“茶禅一味”广为传播。而随着“茶禅一味”被禅家广为流传后，餐后三杯茶俨然成了禅师们的门风。还有，在僧侣们的日常生活中“农禅并重”如同祖师的遗训，一千年来在寺院遵守着。
“茶禅一味”精神出自中国，并广泛流传到韩国与日本。如今，还出现了圆悟克勤禅师写给日本弟子的四字真诀“茶禅一味”禅语，就是禅修行者的指南的事实。“茶禅一味”不仅影响了日本，还广泛传播至韩国禅宗，随着“面前一杯茶听禅”、“茶既是禅”、“眼前白吃赵州茶”、“炎茶来”在朝鲜后期到近代广泛流传于在韩国，茶与禅如影相随，盛行一边饮茶，达到法喜禅悦之说。
目前为止，探讨了圆悟克勤禅师的“茶禅一味”精神与韩国的“茶禅一味”的渊源。在秋史写给草衣禅师的《茗禅》与众多僧侣歌唱茶与禅的偈颂中，“茶禅一味”像法类一样流淌着。将夹山禅茶祖庭定位为连接提倡“茶禅一味”的夹山善会与继承其精神的圆悟克勤禅师的“茶禅一味”精神，可以说是禅茶文化的伟大发现。
[1] <祖堂集> 第7卷
[2] <五登會元> 來山善會禪師第五宋普濟者
[3] <五家正宗贊>上編
[4] <來山碧巖泉茶禪一味> 月刊 茶的世界 2002年 9月
[5] <碧巖錄> 圜悟克勤禪師者
[6] 陣宗愁主篇 <中國茶葉大辭>, 典輕工業出版社 2000, p.553
[7] <新選昭覺寺志>
[8] 宣方<宋佛茶茶綠>, <第5回世界禪文化交流大會>2010年 4月
[9] 崔錫煥， 圜悟克勤墨跡可狀 ‘禪和茶’p81
[10] <圜悟克勤墨跡韓中日禪茶論爭>p.51 月刊 茶的世界 2011年
[11] <新選昭覺寺志>
[12] 崔錫煥， 喫茶去的發源地南泉寺与禪茶一味會通>, 第二居中韓南泉禪學硏究會， 2014年， 10月
[13] <九華山志> 卷8, ‘金地茶’四大名山志(金四冊)， 佛敎出版社，1978年
[14] 李能和， <朝鮮佛敎通史>
[15] 秋史 金正喜 墨跡 <茗禪>
[16] 崔錫煥， 白石神君碑筆義之秋史茗禪， 月刊 茶的世界， 2007年 8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