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雾弥漫的山脉上,黄金斗凭着白族与生俱来的勤劳和精明,学会了傈僳族的彪悍和随性。门前那张牙舞爪的鹰爪和兽头,向我们展示了这个老人曾经的辉煌,他的弓弩就挂在屋里最显眼的地方,偏房里的火塘上熏着腊肉,他笑声爽朗,脸上的老年斑并未掩盖他那健壮的体魄。
黄金斗16岁那年失去了父亲,在那一年,他第一次拿起弓弩,向当地的傈僳族、怒族同胞学习狩猎,从那以后,他做了55年的猎人。黄金斗熟悉知子罗周围的每一个山口,熟知各种动物的习性。说到打猎,他那70岁的眼里立即放射出30岁的坚定:“我记得第一次打到的是一只麂子,那时候连弓弩都拉不起来,要用脚踩着才勉强拉上弦。”从那以后,他便喜欢上了打猎,对一个少年来说,这是无比刺激的事情。
从此以后,黄金斗不再是知子罗街头的顽童,他渐渐成为一个捕猎能手,一个受人尊敬的人。他总是和猎人们泡在一起,学会了所有的捕猎技能。在20岁那年,他花了40元钱买了第一支枪,这是一支最老式的火枪,如果没有经验,根本无法操控它,后来又换成了猎枪、半自动步枪。
在公社集体所有制时期,黄金斗成为了怒江少有的职业猎人,但他的捕猎活动并非个人行为,而是将捕获的猎物交给集体,或者交给研究机构,以此获取工分。“现在一个麝香基本和黄金等价,200多元一克,我获取的麝香有多少公斤,现在价值上百万,但那时候全都交给集体了,自己只得点工分。”黄金斗说,由于麝香的药用价值高,价格也不错,现在山上已经很难见到獐子了。
1977年,黄金斗已经成为怒江流域最有名的猎手,来自昆明的动物研究机构看上了他的本事,请他帮助猎取标本。如今老人很自豪:“现在昆明动物研究所里还有我打的标本。”他说,在5年时间里,他打到30多头熊,其中4只是活捉的,两只野猪,羚羊、岩羊等其他动物更是数不胜数。“有一年他们开着一辆解放牌卡车过来,才把东西(猎物)勉强拉完。”
2000年后,他交出了自己的猎枪,烧掉了挂满门框的兽头,不再上山打猎。
打猎的人必须胆大心细,熟悉各种技能,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镇定,不然很容易丢命。他们首先应该学会的是如何在野外生存。
远在百公里之外,丙中洛的阿江就颇有这方面的天赋,年仅25岁的他是当地最能远足的人之一,他同样在火塘边挂上兽头,展示自己不容小觑的能力,两张弓弩是他最常使用的生产工具。如今在旅游开发的影响下,他有了新职业——野外向导,因为进怒江大峡谷探险的人最需要那些熟悉地形,野外生存能力极强的向导,当他们遇到危险时,这样的人是能让他们脱离危险的最好保障。阿江和所有优秀的猎人一样,拥有充沛的体能、顽强的意志和绝对过硬的野外生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