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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做“走鬼”的日子

来源:潇湘晨报2012年9月26日【评论0条】字号:T|T

  他也混过社会,曾经帮人收过高利贷,但因为不忍心看欠高利贷人可怜的样子,最终放弃。他甚至经朋友介绍,在矮寨做过两个月协警,盘查过往车辆,对超载车辆罚款,“货车都超载,没有不超载的”。

  [东圃黄村 位于广州天河区]

  [小洲村 位于广州海珠区,由珠江冲积形成,被称为“广州最后的小桥流水”,艺术家聚集地。]

  当“走鬼”的日子:明天干什么?“明天它自然就会出现”

  如果不是因为一次偶然的变故,他后来可能就成为一个在商海沉浮,为生活奔波的家庭主男了。

  2003年,因为个人感情上的变故,25岁的杨海负气出走,离开家乡,去了广州。离家当天中午他告诉妈妈,“我必须走了,过不下去了,必须逃离这座城市”。当时他妈妈身上只有4000元钱,全给了他,他拿着这4000元钱去了广州。

  此后他努力抹掉此前的记忆,生活中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去广州后他住在东圃的黄村,当时的一个城中村,到处都是密集的出租房,楼与楼之间很近,被称为“握手楼”。

  他租了一间两百块钱的房子,找的第一份工作是架设公用话吧电话线。当时话吧很流行,“站在十几二十几米的高空架设电话线”,十几个人住通铺,上下铺。

  从那时第一次去广州,杨海就与这座城市结下不解之缘,此后漂泊生涯中几进几出广州。广州的氛围相对比较包容,一些外国新事物通常从这里传入中国。

  杨海做了三个月电话线安装工后,不喜欢过有约束的生活,辞去了工作,在地下通道卖过唱。

  广州有大量打口CD(外国正版CD没卖完打了一个口,流入中国),他经常买。一次在买打口CD时认识了“五条人”乐队的阿茂,两人成了朋友。

  以后他就自己找到货源,和阿茂一起摆地摊卖打口CD,成为“走鬼”中的一员。他记得当时经常去天河城附近卖打口CD,他对打口CD里的音乐感到新奇,“知道世界上原来也有这样的音乐”。

  为了向别人推销,他陆陆续续听了几千张打口CD,他从这些外国音乐中学到不少东西,对它们入迷。他有空的时候也会去找阿茂玩,讨论音乐,融入了广州地下音乐圈。

  就是在广州的时候,杨海的吉他水平得到提高,和他的音乐梦想更加接近。当时广州聚集了一大批音乐青年,住在大学城附近,在那种音乐氛围中,他开始写歌,创作自己的音乐。

  2008年,大约是杨海第N次去广州的时候,当时他们一帮搞音乐、绘画的人,就租房住在广州美院附近。大家身上都没钱,穷困潦倒,“闻到肉香就来了,一斤肉五六个人吃”。他靠卖唱,以及在酒吧演出挣钱。

  他参加过广州的小洲村艺术节,里面有绘画、音乐等各种展示,但都是免费的,大家开玩笑说,“艺术节就是为艺术献身”。

  当时他生活拮据,住在“五条人”乐队的仁科那里,靠仁科的救济生活。有一天仁科问他,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杨海说我就20块了。仁科问他有没有想过明天干什么,他说“明天它自然就会出现”。他至今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记忆犹新。

  这些都是与广州有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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