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墨脱]
有一次因为拍打蚂蟥用力过度,把女儿送的手链甩飞了
2010年9月,独自一人走西藏墨脱,这个中国唯一不通公路的世外县城。
“很多人说它是‘莲花密境’,在这里可以找到自己。”但是塌方常年光顾此地,很多独行者曾在此失踪。
长沙,经昆明转机,到拉萨。布达拉宫前没有兴奋,不觉得是第一次来。在八一停留,也就是林芝。“遇到一个热心老板娘。老板娘在派乡开店,株洲人,来八一进货”,于是坐顺风车,前往派乡。
“从派乡进墨脱的河桥,听说已被泥石流冲毁,所幸已经造好了简易桥,还能行人。”20多斤重的背包,如果找当地背夫,需要200元,不舍得。
第二天,翻越多雄拉山(海拔约4500米)。
9月的多雄拉山,“还没来得及被冰雪覆盖,几乎没有植被出没,一片荒凉,还没有岳麓山好看。”在山的垭口,远望墨脱方向,景致完全不同:植被茂盛,郁郁葱葱,许多小瀑布纵横其间,“像哈达一样”。傍晚抵达拉格。“一个驿站样的地方,只有两三家店,店主都是四川人。去过边疆的许多地区,发现都是四川人在开店,想想就有趣。”
从拉格到汉密,植被越来越茂盛,“几个人才能合围的大树有很多,蕨类植物尤其大,大得吓人。”雨多,全部是泥泞小道,“非常难走。”
离开汉密,下一站是背崩。“这一段路塌方很多,最危险。”许多独行者曾在此段失踪。“汉密边防站的士兵告诉秘诀:只要沿着多雄拉河一直走,就不会迷路。”蚂蟥肆虐,咬住人就不放。“不停地拍打,全是血。”有一次因为拍打蚂蟥用力过度,把女儿送的手链甩飞了,“那一瞬间心里想,无论如何都要捡回来,哪怕掉进多雄拉河。”
路过几个塌方点,有一次真的差点掉入多雄拉河,“如果那样,就会流入雅鲁藏布江,然后进入印度,最终变成失踪者一员。”
遇到三拨门巴族人,“很友好,会说汉语,喝拉萨啤酒,牵着牦牛。”从背崩,经解放桥一号、二号、三号、解放大桥,最终平安到达墨脱县城。
“从没有想过会遇险,一直相信自己可以走出墨脱。”
[那些山]
于山是痴恋,“像是飞蛾扑火”
哈巴雪山、慕士塔格峰、雀儿山、玄武峰、四姑娘山……
其实,最爱还是雪山。2006年春节,第一次去登云南哈巴雪山(海拔5396米),“那时候对于雪山没有太多概念,不过是稀里糊涂跟着去混的。因为在丽江吃坏了肚子,没能登顶。”
不过,对于雪山,一见倾心。
2009年登顶雀儿山(海拔6168米)后,疲累至极。“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登冰山。”2010年走出墨脱,“却莫名其妙改变了想法。”于是在2011年登顶慕士塔格峰(海拔7546米)。“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美好,几乎是哭着跑下慕士塔格峰。”原因不愿多说,“非常伤心。”最有成就感是爬上四川玄武峰(海拔5385米),“不高,但确实是‘爬’,没有路,所能依靠的只有一根绳索。”
看见雪山就会尘埃落定,很踏实,“在城市里总感觉自己是浮着的。”于山是痴恋,“像是飞蛾扑火。”
回到湖南·茶马古道
五一去了茶马古道。“纯粹是休闲、玩。”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已经被旅游开发了,有些思维好像不是很对,当地人开口就要两百元向导费,不能讨价还价,却没有把人带到目的地。”大雨,没有支帐篷,住在当地人家中,“120元一晚,条件很差,卫生间都没有。”
没有多待,匆匆忙忙就回来了。
最喜欢两个地方:张家界和成都。“奇山异水,张家界的山就是奇山。”觉得成都是第二故乡,“每次都住在锦里九龙鼎青年旅舍。有一次经过春熙路,看到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居然写着我的名字。”
其他
以前出去,很少告诉家人和同事。“知道他们会担忧,但自己一直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一辈子不长,如果牵挂太多,很多事情都没法做成。”女儿已经十八岁了,今年参加高考。“高考完了之后,我支持她多出去走,她现在不需要我带,正如自己年轻时一样。”
今年最大的心愿,是攀登卓奥友峰(海拔8205米),但是需要15万,没有那么多钱了,期待有人能赞助。
怎么说呢,生活有很多可能,一切趁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