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索赔

  索赔294万元是参考已有案例 没提过多要求

  华商报:你向当初判处你三次死刑的湘潭中院提起了294万元的国家赔偿。为什么是这个数字?

  曾爱云:这个金额是我和律师商量后定的,实事求是,没有过多要求。我被关押了4382天(2003年10月28日至2015年7月21日),按照《国家赔偿法》相关规定,根据2014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我有理由申请人身自由赔偿金约94万元;被关押期间,我遭受严重的身心伤害,仅戴脚镣手铐就戴了6年多,所以另外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约200万元。其实,200多万元根本无法弥补我的各种损失,但我也看了已有的案例,100多万都难以达到,所以我提多了也没多大的意思。就是提一两千万的赔偿又能怎么样呢?也拿不到。

  华商报:拿到国家赔偿后,打算怎么用这笔钱?

  曾爱云: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成家,还有照顾老母亲和个人生活。

  谈生活

  看到同学朋友们都有家有业 落差很大

  华商报:7月无罪释放,到现在近4个月,每天都做些什么?

  曾爱云:我的工作问题还没解决,每天都没事干,在家待得很无聊。我家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没有网络,甚至手机打电话都经常断线,只能在家发呆。心理压力也特别大。毕竟现在的判决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无罪,而不是“认定被告人无罪”,还是没有还我彻底的清白,我心里还是不平衡,很难释然。

  华商报:有没有出去走走看看,换换心情?

  曾爱云:中间有一段时间去广州、长沙,还去云南、贵州、重庆转了转,主要是去看看亲戚朋友。心情能比在家时好一些,但都是暂时的,时间一长又恢复原样。毕竟自己这个样子,看到同学朋友们现在都混得不错,有家有业,而我还一个人,又没有工作,落差很大,心里很难受。

  华商报:这几个月中,你靠什么生活?找过工作吗?

  曾爱云:亲戚朋友都会资助我一点,老哥哥会给一些生活费。中间我短暂地打了几天工,在一家超市清点库存,工作很辛苦,一天80元,我干了几天就没再去了。其实比起身体上的辛苦,我更多的还是心理上难以接受这样的落差,我2003年读研究生,那时的研究生含金量不低,我无法接受自己现在落魄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