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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毅:旅行中温暖际遇 会让自己少犯很多错

A-A+2013年5月16日潇湘晨报评论

陈光毅,生于1966年,绍兴人。咖啡店主,旅行者。 陈光毅,生于1966年,绍兴人。咖啡店主,旅行者。

  陈光毅开了家咖啡店,在绍兴市环城路上的风则江廊桥一端。设计得很静,为了“安心”,将窗子也封上,色调偏灰,为了适应“我们这些中年人”。如今一心一意开店,旅行,做设计。忙碌。廊桥南岸一面墙上,挂着陈光毅如行脚僧般四处云游拍来的照片。他不加入摄影协会,早已不为拍片而拍片。相比摄影,更享受旅途上的际遇。四月,听他用绍兴普通话,讲远行。

  王坛镇:绍兴南部,小舜江水库源头、会稽山纵深腹地,距县城柯桥约50公里

  父亲下放的王坛镇:淳朴的乡民并不计较“牛鬼蛇神”身份

  60年代,陈光毅和母亲、哥哥,随被打成右派的父亲,下放到绍兴县王坛镇,“一个典型的山区小村镇,推门见田,屋后是山”。

  他在那长到九岁,没有念书。父亲白天在供销社当主任,晚上和一帮反革命关在牛棚。他甚至不清楚父亲的起居饮食是怎样。偶尔,父亲回来一次,还会带回一些好吃的,“那是用他的工资买的”。遇到要开批斗大会,父亲会和他的“难友”一起被带到绍兴城,揪到会上接受人民群众的批斗。“幸好我们一家到了乡下,如果留在城里,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父亲的许多同事,当年都选择了自杀。而在王坛,淳朴的乡民并不计较所谓“牛鬼蛇神”的身份。他当时年纪小,世事懵懂,但已经上学的大哥却记忆清晰。

  很多年后,母亲怎么也不愿再故地重游。“我们觉得乡下风景美,空气好,她是一去就会觉得心酸。”他渐渐明白,母亲所有的苦难都在那里,即便再美,也只剩厌恶。父亲的心态却渐趋平和。有一天,父亲指着报纸上一篇报道中的某人,对他说,这个人我认识。他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原来,那是关于二战时被强掳至日本的中国劳工向日方索赔的报道。而父亲,当年亦是其中一名被抓走的中国壮丁。这件事,父亲从前一字未提。“他很幸运,和另一名劳工一起躲在一艘船的舱底,才离开日本。更幸运的是,那是一艘开往上海的船。”逃出生天后,父亲进了上海一家纺织厂当工人,遇到当时国民党的地下工作者,鼓动父亲参军,于是进了国民党的部队。打到安徽的时候,父亲又投奔了共产党的游击纵队,后来成了一名坚定的共产党员,一直随军打到朝鲜战场。

  1970年代,全家返回绍兴城,住在延安路。在绍兴,很少见到类似山西乔家大院那样的大宅子。陈家当年住的老房子,虽是个大院,却由三四十户民居连接起来,里面有三个天井。附近有棵极大的樟树,于是地名就叫“大树下”,旁边是绍兴县委党校。大樟树现在还在,树干上有一个大树洞。

  家里离沈园特别近,“穿过我家围墙就能进去”。他常和伙伴们放学后去沈园玩,那里很多树,可以捉知了。里面有一个庵堂,住着尼姑们。沈园里还有块青石板,现在的游客总会被告知,陆游当年喜欢睡在上面,“其实,是住在沈园里的一户人家,他们放在那里的,我们小时候也常常在那上面睡觉!”陈光毅得意地说。

  少年陈光毅,每天放学后若想尽情玩耍,还必先得干两件事:升煤炉和烧开水。“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喜欢做菜,就是那时候学会的。”这烧菜的好手艺,让他日后在旅途上也能享受到口腹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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