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看到两三岁的小孩,“偷偷去看,拍一拍,亲一亲。”

在岳阳火车站,雷武泽做了活动广告板,用毛笔写下寻子海报。一边炒瓜子、榨甘蔗,一边等着人给消息。

等待的日子,刘倩精神越来越差,“发脾气、低沉,曾想过轻生。”

在火车站的日子,夫妻俩看到两三岁的小孩,第一眼不敢看,第二眼强烈想看,“偷偷去看,拍一拍,亲一亲。”为此,两人少不了解释。

在这期间,零散得到些消息,夫妻俩去过广东、河南、福建等地。“成本高,只有疑似度高时,老婆一起才去。”

河南,是他出去找的第一站。“年底了,到郑州开封一个村里,整整坐了二十几小时火车。去了十天,每天都是馒头。”雷武泽哭着说,一路心乱无助。

到了村里,比捉贼还心虚。得先找靠谱、年纪大、和善的人,问到孩子家。然后,守在家门口,多看几眼后,找个理由进去正面看眼孩子,“不是,就赶紧撤。”

2003年,雷武泽到长沙谋职,他不愿再待守岳阳伤心地。

希望

他的心也一次次在希望与失落中撕裂。

“刚来长沙时,并没有向外人说,不想给朋友带来阴影,很孤独。”雷武泽说,他渴望能结交朋友,但心很暗,自己总很难走出来。

寻找川川是他一直没放弃的事,只成了“默默无闻地找”。

妻子更是敏感,连聚会、酒宴都很少参加。孩子不见后,寡言的她更沉默了,甚至不愿跟他回四川老家,因为她很难承受其他兄弟姐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亲友从不敢再提川川。

遇到妻子发脾气,雷武泽会选择去抱抱,为她削个苹果、倒杯水。

雷武泽说,通过媒体的报道,给他提供了不少线索,他又一次次去核实。

他 的心也一次次在希望与失落中撕裂。2013年3月,他获知一个湘潭的线索,立马赶去孩子所在的学校。嘴唇很像!他将学生照片传给公安部门比对,显示有 51%的相似度。他跟妻子、妻姐把孩子当成了川川,去了孩子的宿舍、食堂,“模拟体验了一番”。然而,当天是周六,公安局不上班,后来警方提取了DNA检 验,孩子不是川川。那一刻,他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