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开福区紫凤社区 70 岁的李泉秀,只在 1983 年出去旅游过一次。此后再没出门旅游,是因为车祸后瘫痪的丈夫需要她的照顾。医生断言她丈夫沈健生可能只能活三到五年,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沈健生活过了多个三到五年。7 月 26 日,李泉秀在接受采访时,不仅没对丈夫的 “ 拖累 ” 没有一句怨言,相反,她很感激 1983 年丈夫很坚决地带她去了一次北京,“ 搭帮他,不然我一辈子都冇去旅游过。”
车祸前,没有孩子的李泉秀和丈夫做什么都是夫唱妇随
今年 70 岁的李泉秀和大她 4 岁的沈健生是 1977 年 12 月结婚的。当时,他们一个 28 岁,一个 34 岁。他们的认识是因为他们的朋友结婚。李泉秀是新娘的朋友,沈健生是新郎的朋友。沈健生随着新郎去迎亲时,给新娘把门、没撒红包不让开门的,正是李泉秀。因为都单着,朋友婚礼上对对方都有好感的他们,开始了交往。不久,他们就结婚了。
李泉秀当时在书院路的一个社区卫生院工作,沈健生则是在橘子洲小学当体育老师。婚后,他们住在天心公园西门附近的县正街的一间公租房。
他们结婚来唯一的旅行是在 1983 年。当时,沈健生的学校组织老师们去北京旅游,老师们是公费,但是家属要跟着一起去就必须自费。李泉秀还有些犹豫,毕竟出游一趟,要花费不少,但沈健生很坚决。那次北京游,把北京的景点基本都游了个遍。
1986 年 2 月 20 日,这是做什么都夫唱妇随的他们永远忘不掉的一天。这天晚上,他们一人骑了辆单车去同事家看电视剧《济公传》,看完回家的路上,城南路从东往西近天心公园的坡上,体力不行的李泉秀下车推着走,沈健生也跟着下车推着自行车上坡。一辆摩托车飞驰过来,把沈健生撞倒了,他的头磕在路边石头上,人昏死过去。
“ 重度闭合性脑挫伤、丧失劳动能力,生活不能自理,也许能活 3 到 5 年吧。” 这是沈健生经过 8 个多小时的抢救后,医生给他的诊断。
怕丈夫吃错药,33 年未出远门
7 月 26 日下午,潇湘晨报记者在李泉秀和沈健生的家里看到,虽然,房间里东西的摆放有些杂乱,但干干净净。瘫痪多年的沈健生躺在向南的房间,他的床头柜上,堆了些药和药盒,其中,有改善肠胃的、有缓解静脉曲张的、也有治疗糖尿病。因为瘫痪日久,沈健生早就多种病缠身了。
26 日下午 3 时 30 左右,李泉秀在给沈健生喂完药后,看到沈健生的指甲有些脏,便拿了根牙签和一张餐巾纸,给沈健生清理指甲里的污垢。沈健生则两眼含情地望着李泉秀。
“ 有一次我差点被他掐死。” 李泉秀告诉记者。沈健生差点掐死李泉秀,是 1986 年底,当时,做过开颅手术的沈健生有时候会有幻觉。那天晚上,产生幻觉的沈健生突然试图抓住李泉秀。还好,因为沈健生视神经受损,眼睛看不见,手的活动范围也受限,李泉秀并没有被抓着。也就从这一天起,李泉秀在医生的建议下,在沈健生的床边开了个小床,以防沈健生再次有不好的幻觉。
2002 年之前,沈健生有时还能在李泉秀的帮助下坐轮椅或者是拄拐杖。2002 年 12 月的一天凌晨,沈健生从床上滚下来,左腿股骨粗隆间骨折,李泉秀去扶他,用力过猛,自己腰部也骨折了。就那一次,他们分开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李泉秀在医院治疗,而沈健生则在家中治疗。
因为不放心沈健生,李泉秀从未出过远门。今年 1 月 14 日,李泉秀腰部旧伤发作,必须住院治疗。因为不放心沈健生,她要求带着他一起住院,“ 我不在家 , 对他总不放心。他好多种药,只有我知道该什么时候吃,怎么吃。” 李泉秀说。医院以及和李泉秀同病房的病友答应了李泉秀的这个请求。
沈健生不记得他经历过的车祸了,也不记得有一次曾想掐死李泉秀。7 月 26 日,他听到记者问他李泉秀照顾的好不好,他很快且响亮地回答了一声 “ 好 ”,然后嘿嘿笑。
潇湘晨报记者刘建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