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度过了在印度的第一夜。因为事先已经被注射过一万多针预防针，屁股都打肿了，所以弄得城池固若金汤以后才上床睡觉，倒是一夜无话，囫囵着就到了德里。但是功夫绝对没有白费，我的卧铺对面的印度人睡觉的时候，鞋是搁在倒挂在车厢顶棚的电风扇罩上的！只是苦了马特和保罗，他们的卧铺太小，他们必须从膝盖以下截肢才能睡下。马特还胖，半个身子在卧铺外。
在德里下车，出了车站往投宿的地方走。印度再次让我措手不及。不能相信一个有最悠久的文明史的大国，一个有核武器、有世界一流的电脑软机技术的国家的首都的火车站是这么不起眼，脏，乱。
站前广场上停满了三轮摩托出租车和人力三轮车，清一色的破旧。
路上堵得一塌糊涂，车流里面有一半是脏脏的三轮摩托，剩下的是汽车，人力车，马车，牛车，摩托车，行人。汽车没有一辆车身上没有划痕。整条街看起来象个登记旧车报废的地方。到车开得顺一些的地方，公共汽车开得很快的时候让乘客下车，乘客为了不跌倒，跳下车后飞跑，比旁边的摩托车都快。
印度街道住的地方就在火车站附近，是一条不到一公里的商业街。街两边全是小商店、小旅馆，房子大部分象贫民窟，路上很多小摊卖吃的、百货，人力车和摩托三轮车是主要交通工具。还有一些从来不洗澡的牛在人群、车流里磨磨蹭蹭地走，在地上的垃圾堆里找吃的。地上牛粪东一堆西一堆的，让行人一刻也不敢分心。
说实在的，我去过的任何中国县城都比这里干净、有秩序。
让我觉得松一口气的是，找到的小旅馆内部，和尼泊尔、泰国比也差不到哪里，便宜，舒适。
在旅馆的阳台上碰到一位英国来的老太太在晒太阳。问她在印度待了多久，她说待了四个月。
看我脸上露出不理解的表情，她笑着补充：
“太短了，对不对？”
太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