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看新鲜的豆角、茄子咯!”每隔一段时间,在邵阳双清区紫薇社区王界亭附近一菜市场,来买菜的市民总会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伴随的是她稚嫩的叫卖声。因父母农活繁忙,从初中开始,每到蔬菜上市的时节,曾冬梅都会帮家人去菜市场卖菜,“卖得好的话上午10点就能卖完,卖得不好的话有时候会剩一大半”。

  为减轻父母的负担,卖菜、做家务、洗衣做饭,这些在曾冬梅看来都是应该做的。今年高考,曾冬梅被长沙医学院录取。高考结束后,她做过发传单、话务员等兼职,近期又在当地的月饼厂找了一份包装月饼的工作,“学费还没有着落,自己能赚点钱就先赚点”。

  菜市场最稚嫩的叫卖声

  菜地里的蔬菜成熟后,拿到市场卖掉,这是曾冬梅家里一份很重要的收入。

  清早,天刚蒙蒙亮,母亲便起床了。心疼女儿,母亲这时一般都不会叫她起床,而是让女儿再多睡会儿。

  母亲来到菜地将蔬菜摘下,装上满满一担,约40斤。菜市场离家约40分钟的路程,没有班车,母亲挑着菜步行前往。菜市场卖菜的人很多,为给女儿占一个稍微阴凉一点的位置,母亲需要早早出门。不到6点,曾冬梅睁开眼发现父母都已经出门,洗漱完毕后,一路小跑向菜市场赶去。

  母亲给曾冬梅简单交代各种蔬菜的价格后,因家中还有其他农活便回去了,留下曾冬梅一个人在菜市场卖菜。曾冬梅说,最开始,自己一个人叫卖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周边都是大人,就我一个人年纪最小”。因年纪小,周边其他人对她也较为照顾,“大家有时候也会帮我叫卖。”曾冬梅笑着说。有了大家的鼓励,她渐渐克服了心中的这种“别扭”。

  一担蔬菜太重,曾冬梅不能一边挑着一边叫卖,只能在母亲之前选好的地方售卖。等到卖出去一些后,担子轻了些,曾冬梅就会挑着担子在市场里叫卖。与此同时,她也会根据其他小贩给出的价格来调整卖价。

  “新鲜的豆角、茄子,大家看一看咯。”瘦小的曾冬梅挑着扁担,伴随着稚嫩的叫卖声穿梭在菜市场的小巷。在菜市场卖菜的时间久了,曾冬梅也有了自己的熟客,“有个叔叔每次都会来买我的菜,估计也是看我年纪小吧”。

  卖得快的时候,上午10点差不多就能全部卖完。“有时候到下午1点也卖不完,基本上到这个时候也就卖不出去了。”这种时候,她只能将没卖完的菜再挑回家,一部分供家人吃掉,“剩下的只能第二天以很便宜的价格卖掉,因为大家都会想要新鲜的菜”。

  学习、照顾家人两不误

  曾冬梅的家位于邵阳市双清区紫薇社区,父母在家务农,奶奶已70多岁。奶奶患有青光眼多年,两年前检查出了肝癌,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如今在家接受药物治疗。

  高中之前,曾冬梅一直都是走读。每天回到家,差不多是吃晚饭的时间,吃过晚饭,曾冬梅都会主动把碗筷收到厨房,将盘子、碗筷洗好。“刚吃饭也会撑,正好运动消化一下。”之后,曾冬梅便回到房间继续学习,老师布置的作业、预习第二天的学习内容,曾冬梅都会认真完成。

  “奶奶经常说自己眼睛疼,吃了好多年药一直也没好转,现在眼睛已经看得不是很清楚了。”学习之余,曾冬梅每天都和奶奶聊聊天,“跟她说说我在学校发生了些什么,分散点她的注意力,可能就不会一直想眼睛疼的事”。

  担心奶奶眼睛看不清,曾冬梅总会贴心地把菜夹到奶奶碗里。“奶奶年纪大了,牙口也不好,只能吃那种煮得很软的菜。”在曾冬梅心中,奶奶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差,自己需要尽快长大,才能照顾奶奶,也能减轻父母的负担。

  暑假兼职打工赚学费

  今年高考结束后,曾冬梅先是找了几份兼职,发过传单、当过话务员,几天前,经熟人介绍,她又去家附近一家月饼厂工作,从早上8点工作到下午6点。

  曾冬梅的主要工作是负责月饼的包装,“之前从来没做过,一开始挺吃力的。”曾冬梅坦言,因不熟悉操作流程,一天下来,工作速度赶不上别人不说,还全身酸痛,“因为要把机器上面的月饼拿进盒子,摆好然后封箱,站着比较方便操作,所以一天要站好几个小时,晚上回去有时候会腰疼”。

  今年高考,曾冬梅被长沙医学院英语专业录取,在选择专业时,曾冬梅选择了学费相对少一点的英语专业。“临床医院学费要两万多,英语专业是一万七。”尽管如此,一万七的学费仍然让一家人犯了愁,“学费还没着落,每天看爸爸妈妈眉头紧锁为我的学费发愁,我很不是滋味”。

  每天结束在月饼厂的工作后,父母还在地里忙碌,曾冬梅会先回家把晚饭做好,等到父母回家时,便能直接吃上晚饭。“自己打工赚点钱,在家帮父母做点事减轻他们的负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