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记者 郑湘平 蹲在墙角,开始思考人生——为什么我们能容忍时间欺骗了我们,却难以容忍被土豆欺骗我们的舌头。
从广州到迪拜,再从迪拜到伦敦,将近30个小时没有好好睡上一觉的我们,在看到伦敦下午的阳光时,仍旧执著地选择去相信,这还是下午,我们还需要work hard(努力工作),睁大眼睛,让自己和上这里的节奏,媒体中心换证、奥运场馆初识,我们不困。
直到有几个人很艺术地表达出了某种意思,指着“伦敦碗”外高架桥旁边的一个雕塑问造型像什么,得到了好几个有如呓语的回答:水饺?包子?
伦敦晚上的8点,没有半点晚上的样子,街角几个快餐店挂出的招牌,像捣蛋的孩子用手里的玻璃球在勾引着我们这群饥肠辘辘的人。虽然不太懂那些招牌的具体翻译,但刀叉再加上盘子的图片,让我们很快就划分好了各自的觅食范围。我们要吃饭了。
饿,很多时候会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但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自己的语言能力和肢体表达能力。住所旁边的这家小店,两个年轻人在张罗着,其中一个是来自希腊的留学生,尽管中间的交流时间比较长,但整体来说,合作都是愉快的,我们顺利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食物,而且都不约而同地获得了土豆。牛排汉堡,配土豆条;蔬菜三明治,拌土豆泥;还有什么西班牙大号汉堡,OK,同样也一起端上了一份土豆片。
土豆原本是道好菜,而且也早就听闻土豆在英国食物中的地位。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土豆同样是个好东西,土豆丝,醋溜的也好,蒜蓉炒的也好,甚至清炒的也行,都是我的最爱,还有那想想就流口水的土豆烧牛肉。
只是,这几口下去,在根本没想过要去分辨味道的好坏之后,暂时缓解了腹中的饥饿之后,我们终于开始纠结起来。烤得焦黄的面包片,夹上几片青菜叶,抹了些奶油,再塞进来几片西红柿,铺一块牛肉或猪肉在上面,之后又压上一块面包片。不再饥饿的肚子开始接受舌头的指挥,手中的叉子也有些犹豫,琢磨着、挑着。虽然饿,但盘子里的食物却没能被我们吃个干干净净,我们都像个减肥的人一样,挑挑拣拣地弄走几样充饥之后,在盘子里留下一堆土豆和这些不知名的菜叶。
终于明白来之前江湖的传言,伦敦的“食”着实难以恭维,唯一能用来撑门面的就是这还能做出各种品式的土豆了,说它是英国的“国菜”,实至名归。几个人无聊地蹲在墙角,数着各式土豆菜,居然和着摇滚的节奏来了段土豆版的“唱菜名”:土豆泥配牛肉、土豆泥配猪肉、土豆泥配羊肉、牛肉土豆汤、猪肉土豆汤、羊肉土豆汤…… 第二天早上,又到用餐时间,惊喜地发现一处菜盘中堆着貌似肯德基、麦当劳里的鸡块状食物,几个人蜂拥而上,迫不及待地弄了几片放到盘子里。一咬,耶,是鸡肉——鸡肉味土豆泥。那边的石月优雅而不失迅捷地切了一片放进嘴里,然后,几乎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