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路过谷井文的诊室,总能听见他情绪高昂的问诊声。每周末从耒阳来长沙谷医堂中医馆义诊,他雷打不动,像是欣然来赴约老友的约,患者为友,药汤代茶。花甲之年仍精神矍铄、中气十足,源于谷井文的减法心态,人生除了中医,就是患者。看诊于他而言并非工作,而是生活志趣、心之所向。

  网联看诊新模式,中医焕发新生机

  “祝你开心,祝你健康,祝你幸福!”每次视频面诊,谷井文都要祝福患者几句再挂电话。每一次视频看诊,谷井文都当作是朋友来电,聊着天就获取到了问诊信息。他认为,看病是一门艺术,要义在于沟通。很多谷医堂中医馆的老顾客也说:“来到谷院长的诊室,就像来到邻居家聊天一样亲切。”

  采访间隙,谷井文视频面诊了一位女患者,对方正好是在上海打工的衡阳老乡,4年没来月经,年轻时脑血管痉挛使她天冷就头痛,手脚也经常冰凉。谷井文用家乡话与其沟通迅速拉近距离,贴心宽慰患者紧张情绪,细致嘱咐用药细节,丝毫没有名医院长的架子,最后还让她加了自己微信,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问他。

跨越行业围墙 更新就诊体验跨越行业围墙 更新就诊体验

  随着中医药搭上互联网的列车,中医看诊模式也与时代接轨。为了方便看诊,谷井文特意买了一个大屏手机,手机里保存了8000多位患者电话号码、5000余位患者微信,有时候根本忙不过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很少有医生做,但谷井文认为,直接对接患者是实际解决患者问题的最佳办法。

  起初医助协助谷井文视频接诊时,他还不太清楚互联网医院的功能,仅知道于手机方寸间就可以解患者之急。疫情严重时,有很多像这位上海患者一样,有病去不了医院,而互联网医院面向全国患者,能随时随地看诊。现在谷井文十分看好互联网医院:“谷医堂健康APP开辟绿色通道,天南海北的患者都可以在手机上找到我,不用来回奔波花路费、住宿费,这是真正惠及百姓的福利啊!”谷井文虽然年近花甲,但他与时俱进,把中医药与互联网良好的结合,开辟了中医药治疗老百姓心身疾病的新方法,也为中医药的传承创新发展开辟了新的途径。

  一颗苹果感人事,传遍千家知万户

  谷井文的一生,高光无数,他是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卫生系统先进工作者、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享受湖南省首届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共和国功模人物、湖南基层名中医……可再多金杯银杯,都不如病人的口碑,在谷井文的心里,这些头衔还没“一颗苹果”的份量厚重。

  故事还要从1993年的盛夏说起,34岁的谷井文迎来了从医职业生涯的又一个“泪点时刻”。时任长冲卫生院院长的谷井文,在一次送医下乡活动中,谷井文走进了一位“五保老人”的家中。进门见一位瘦骨嶙峋的老汉匍匐在脏乱的床榻上,家徒四壁,村支书的介绍,他无儿无女,生病吃不进饭,仅凭一口气吊着。

五保户病人送锦旗给谷井文一级主任医师五保户病人送锦旗给谷井文一级主任医师

  见此情况,谷井文马上将他带回了医院。70岁,肝硬化并发消化道大出血,付不起医疗费,怎么办呢?“救!”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背后,谷井文背负了太多。老人年纪太大,无法承受手术风险,谷井文亲手拟定治疗计划,中西医结合,先止住大出血,之后又用中药为他慢慢调理,每天再忙也会抽空去看望老人。

  出院那天,老伯掏出全身仅剩的五毛钱,买了一颗苹果送给谷井文。紧紧握着他的手,嘴里一直念叨着感激的话语。谷井文娓娓道来,这一刻时间仿佛回到29年前,有个青年医生愣在原地,手里握着苹果,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这颗苹果已然不只是一颗苹果了,它承载着患者无条件的信任,成为勉励谷井文大步前进的动力源泉。这难道,不比荣誉更让人动容吗?

  看似无为则小事,实则大有可为之

  一个人的肉体实在脆弱渺小,而人的意志却有无限可能。若能提高维度,打通身体障碍,实现除诸身行,那肉身不过是形式罢了。如何不吃药缓解病症?有没有能替代手术的保守方法?怎样做一个“无为的医生”?谷井文从医四十余载,一直在探寻“无为而治”的奥秘。

  前些年,有位富商的老母亲罹患糖尿病足,广州多家大医院建议截肢。老人90岁,半只脚已踏入棺材,极力抗拒截肢,于是放弃治疗回到了耒阳老家。谷井文是中华中医药学会糖尿病分会委员,2008年至2009年在中医药导报、中华实用医学研究杂志、华西医学杂志上发表多篇糖尿病研究相关论文,那时又正值他《超微粒中药降糖1号治疗糖尿病的临床与实验研究》获湖南省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之际,这家人看到报道,重燃起希望,就慕名找到了他。

  找贵的,不如找对的。生命无贵贱,不论是“五保老人”还是“富商母亲”,谷井文都一视同仁。当时老人足部局部组织已坏死溃烂,面对此情况,他辨证施治,亲自配方,为其定制外用药膏,内服对证汤剂。三个月后,老人如愿保住了糖尿病足,出院时,90岁的老人家开心地像个孩子,对谷井文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谷井文和科主任护士长及医师查房90岁糖尿病足病人谷井文和科主任护士长及医师查房90岁糖尿病足病人

  无独有偶,还有一位90多岁因脑梗偏瘫的老病号,日常住在乡下几乎下不了床。谷井文每次下乡都去他家看诊,陪他促膝长谈,再稍加按摩疏通经络后,老爷子竟可以独立走十几步!良医难求,每当谷院长来了,老人家瞬间精神抖擞,比谁都高兴。这种外人看来“神奇的疗法”,谷井文自己戏谑为“话疗”,他十分乐意和每个患者交心,帮助对方放下执念,回归五行正位,从而使其变得“有为”。

  “无为”并非不作为,而是以小替大,能简单不复杂,争取用“小方药、轻负担”赢得患者的满意。“病人找到我,都是因为信任,尽力减轻他们的身心痛苦和经济负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无为’的力量是中医赋予我的,看似无为,实则大有可为。”

  治病就像解题,方法不只有一种,一个中医大夫知道如何开药治病,可能十年就够了;而参透何时不必开药就能治好病,则需要一辈子打磨内功。“深者见其深、浅者见其浅”,可能很多人无法理解这份神奇,中医是文化、是哲学,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科学,它的价值和底蕴值得代代子孙去挖掘和探索。

  病人是医生最好的老师,从治病到治心,在提高诊疗技术的同时,谷井文也在潜心修炼自己的“道”。用耳朵聆听、眼睛观察判断都是浅表的,真正出神入化的医者,是用心深入感悟病体,用气来承接万事万物。当一身轻松,万般皆能放下时,疗效才是绝佳的。

  谷井文用药秉持“简便易廉”,亦如他的人生哲学一样,摒弃杂念,常怀一颗单纯的心智对待中医、对待患者、对待自我。道不是外求而是向内探索,反复打磨内功,才能更好养护国人身心健康,为弘扬中医药持续聚力赋能。